你?你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了。我的脚有点痛,如果你能扶我一下,我将十分感激……” 聂载沉一动不动,双目紧紧地看着前方的她。 她笑完了,又扶了扶额,接着和弗兰说了句什么,弗兰立刻伸手,看起来要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来,带去别的什么地方了。 聂载沉一把拿开了女人摸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突然迈步,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在法国人的手要碰到她的前一刻,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绣绣,该回家了!” 他俯身下去,唇贴着她的耳,低声说道。 她戴着金色面具的脸仰了起来,面具后露出的那双美丽眼眸一眨不眨,对他的突然现身,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聂先生,是你?”面具后法国佬发出的声音,更是掩饰不住他的惊讶。 聂载沉直起身,面无表情,将白锦绣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扶着她的胳膊,搂住她半边身子,带着朝外走去。 白锦绣大约是真的喝多了,脚步略微踉跄。 “聂先生……”法国佬摘下面具,追了上来。 聂载沉将走路不稳的她一把抱了起来。周围的女人们纷纷捂嘴,发出低低的惊叹之声。他在周围投来的无数注视的目光之下,抱着自己醉酒了的女人,朝着那两扇嵌着彩色玻璃的门快步而去,很快走了出去,将灯红酒绿和不夜狂欢给抛在了身后。 她起先挣扎了几下,但很快,或是醉了,停止了挣扎,任他抱着自己下楼,出了饭店大门。 聂载沉打开车门,将她放到了长些的后座上,随即“砰”的一声关了车门,自己上车,发车迅速离去。 路上,她一动不动,或是睡了过去。他也没有回头,双眼一眨不眨地平视前方,踩下油门,汽车咆哮在午夜空无一人的广州街头,回到了西关白家。 门房打开大门,他开车进去,将软绵绵的她从车里抱了出来,走进房子。快到两人房间时,她仿佛终于醒来,又挣扎了起来,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路……”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 他充耳未闻,到了房间门前,推开门,走到里卧,一把掀了她脸上的面具,将还不停挣扎的她丢在了床上。 她“哎呦”了一声,人趴在了被子上,裙裾上翻,露出半条白生生的腿,姿态不是很优雅。 “你不会轻点吗!你干什么这么凶……” 她嘴里抱怨着,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他站在床前,盯着床上的她。 白锦绣曲着两腿坐了起来,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面具没了,皱眉,微微歪着脑袋,和他对望了片刻。 男人的脸上带着隐忍的,仿佛已经快要到达临界的怒气。 “我口渴。” 过了一会儿,她说。 聂载沉一顿,终于还是转身,去给她倒水。 “我要冰的!越冰越好!我要热死了!”身后传来她指使的声音。 聂载沉倒了杯温水,回来递给她。 她接过,喝了下去,全都喝光了,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空杯子递还给他,随即又扑在枕上,闭上了眼睛。 聂载沉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仿佛已经醉睡过去的她,揉了揉自己的额,慢慢地坐在了床边。 床头灯将他的背影投在对面的一堵墙上,沉凝无比,宛若暗夜下的千钧重岩。 “绣绣,你往后不要再这样了!”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字地道,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身后起先没有半点反应,过了一会儿,伴着翻身的动静,一只脚丫踢了过来,打在他的腰眼上。 “聂载沉,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没动,也没回答她。 “你别太过分!” 她又踢了一下他的背,声音还是含糊不清,但听起来仿佛很不高兴了。 “我以前在国外一起读书的好朋友从南洋来广州了,她过生日,邀请我,我能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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