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府似乎有点头疼。 他看了看堂下跪着的美人儿,皱眉道:“那便讲来吧。” 声音是又着急又无奈。 那美人儿便把昨日如何赶路,到达城门时如何天晚叫门,诸葛云乐和秦凌如何跟着她沾她的光一起进了城的事细细讲来。 秦凌这才一愣——原来是那位啊。 恍惚间,她想起昨夜离开城门之后,走了不远,这位美人儿的马车停在前面,还刻意露出头来瞧了诸葛云乐一眼。 感情,原来她和诸葛云乐是认识的?老相好了? 秦凌心里莫名有点烦,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便去瞪诸葛云乐,但诸葛云乐目光却锁在那美人儿身上,眉心微皱,似乎是有点不高兴。 秦凌撇撇嘴——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民女所说乃是昨夜真实发生之事,大人但可查探。” 美人儿陈述完,又淡淡补了这么一句。 堂中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响声,若不是因着这是严肃的府衙大堂,只怕早就一下子炸开锅了。 这位美人儿姑娘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见她气质如兰,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子,说出的话来也如此的有分量。 不说别的,单说此刻裴知府便已犹豫开了,完全没有方才逼问诸葛云乐时的那咄咄气势。 证词不一,难道不是再行验证就行了么?怎么看着裴知府这会儿的样子,似是十分犹豫呢? 难不成,这位姑娘果真大有来头? 眼看事情功败垂成,秦凌十分不满地看向裴温,裴温也皱着眉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堂上的裴知府忽然一声轻咳: “既然证词不一,那此案就等查证后再审。疑罪从无,诸葛云乐,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不得离开梁州府,以便本官随时查问。” 诸葛云乐淡淡应了个“是”,站起身来,望了秦凌一眼,起身往外走。 那神秘的美人儿姑娘也跟着向外走去,秦凌后脚也跟着离开大堂,但出了门没走两步,裴温跟上来。 秦凌本来心中不甘,很想埋怨,但知这事与裴温无关,于是生生把怒气压下。 “你当真不认识她?我怎么觉得你父亲怕她怕得紧呐?” 裴温也是有此感觉,因此便觉又奇怪又烦恼。 “怕不是什么大人物,且等等,总会知道的。” 秦凌默默撇嘴:“只怕这次失了手,再想抓住那厮的把柄就难了!” 裴温只有苦笑而已。 “对了,方才那女子所说,都是实情?” 秦凌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没办法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当时车夫叫城门的时候,说的是,那车里坐的是永安府同知郑大人,来梁州府是来送公函的,怎么进了城,里面却冒出个姑娘来?” 裴温微微皱眉:“永安府的公函确实是昨夜送来的,却不知道,原来是个姑娘带来的……” “这么说,那车上并没有什么郑大人,只有这位美人姑娘了?” “应该是。” “那就怪不得了。”秦凌喃喃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