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阻止的。 正因为如此,虽说他每年回家的事情被人非议,赵九福还是坚持如此,因为他知道爹娘看似长寿,但日子还是过一天少一天。 话说回来,赵九福也有些猜不透皇帝的用意,就如几年之前李松仁告老还乡,赵九福却向皇帝拜求去工部,最后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工部尚书。 当年皇帝愿意让自己的亲舅舅挪位置,虽说大家都觉得户部尚书的位置比工部尚书好很多,但吕靖在工部多年,几乎可以说对工部了若指掌,而进了户部他还得从头开始。 但皇帝还是这般的安排了,那时候赵九福心中也是感激的,这一份信任和重视,是作为臣子求而不得的,而他却从皇帝这边体会到了。 一直到进入皇宫,赵九福还是没想到皇帝为何急召自己觐见,按理来说过年的这段时间,也是皇帝最为放松的一段时间才是。 等进入殿中看见皇帝,赵九福倒是吓了一跳,只是短短半个多月不见,皇帝的脸色带着一丝青白,竟是有一种当年重病未愈的感觉。 赵九福下意识的拧着眉头,开口问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身体可是有恙?” 皇帝只是摆了摆手,自顾自在窗边的榻上坐下,指了指对面已经准备好的茶壶。赵九福也没有心急追问,走过去慢慢的泡好了一杯茶。 一直到喝完了三杯茶,皇帝才终于开口了:“明鹿,你说朕是不是一个好皇帝?” 赵九福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发问,只得如实说道:“陛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从不奢侈浪费,在陛下的手中,大周朝蒸蒸日上,百姓们安居乐业,虽不能说百姓心满意足,但富裕之地,百姓们衣食无忧,贫贱之所,百姓们也多能饱腹,这是古往开来绝难见的。” “如今大周政简刑清、爱恤名命、睦邻安边、省刑减赋,依微臣看,陛下这般的君王若是不能称为好皇帝,那即使是尧舜禹也担负不了这三个字了。” 赵九福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说句实在话,当年他在户部为大周赚钱,大部分皇帝都会喜欢,但这些年他在工部通常是花钱,花费的地方还是许多人觉得无用之地,但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光是这一点就极为难得。 正因为皇帝站得高看得远,知道赵九福看似兴师动众花费钱财的工期,一个个完成之后能给大周朝注入新的生命,所以才会支持下来。 不说旁的,这几年百姓们种田的速度和开荒的面积都大大的增加,还不是工部日夜操劳折腾出各种工具来,更别提修建的水渠和道路能富裕多少地区了。 听了赵九福的话,皇帝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但喝了一口茶之后还是感慨的说了一句:“是啊,朕或许是一个好皇帝,却注定不是个好父亲,这一点,朕不如先帝。” 赵九福心思一动,便知道此次的事情恐怕是因为后宫的几位皇子而起的,说起来如今大皇子已经快弱冠,这般的年纪自然已经是成人,一些原本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也不得不想了。 不过皇帝说自己不如先帝,赵九福却是不赞同的,先帝或许在皇帝面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慈父,但晚年的时候却优柔寡断,扶持幼子,以至于最后闹出动乱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在先帝的眼中儿子是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却是自己的皇位。 “陛下一直疼爱几位皇子,多加教导,怎么会不是个好父亲?”赵九福说道。 皇帝却摇了摇头,看着赵九福说道:“朕听闻明鹿教子,每日必定早起陪伴练拳,每晚必定考校功课,这才有令郎未满弱冠即名满京城的今日。” 赵九福的长子赵顺灏如今已是举人,若不是赵九福觉得他性子过于活跃不适合立刻进官场压了几年,恐怕现在就是进士了。 在京城,赵顺灏文武双全的名头是十分响亮的,甚至还有人弄出什么京城四公子的排行来,光是赵九福家中就占据了两个名额,老大和老二,若不是老三年纪小,估计也能排上。 别人不知道,皇帝却是知道赵九福在三个儿子身上花了多少的功夫,别人羡慕嫉妒赵九福有三个好儿子,却不知道这个人公务繁忙之余,每日也不往督促儿子勤学苦练,有一次他留赵九福到了半夜,据说他回家之后第一件事还是翻阅儿子的功课。 提起两个儿子,赵九福心思一动,只得笑着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微臣不过是看着工部那一亩三分地,自然还能挤出时间来盯着那三个混小子。” 皇帝笑了笑,他也是见过赵九福三个儿子的,混小子肯定是不混的,但人太机灵让长辈操心倒是有的,就说赵顺灏吧,年纪也小了听闻也不肯成亲,定亲也不答应,咬死了要跟亲爹一样考中了状元再谈婚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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