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次张翀差点死在大理寺监牢之中,大理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臣觉得要有所责罚。” 国君宁元宪一愕。 你苏难是枢密院的,大理寺仿佛不该归你管辖。 你又想伸手? 之前你时时刻刻以退为进,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 但国君却顺着他的口气道:“对,这件事大理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难道:“此事老臣本不该多言,但白夜郡毕竟是臣的老家!白夜郡太守陈起垄贪赃枉法被拿下之后,这个位置空悬已久,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国君笑道:“那以苏卿的意见,这个位置谁合适呢?” 苏难道:“臣不管吏部,所以不好开口。” 国君道:“白夜郡毕竟是你的家乡,你是有发言权的。还有镇远城主一位,空缺得更久了,不如苏卿也一并举荐了?” 苏难道:“那老臣就斗胆推荐大理寺少卿王经伦接任白夜郡守,前万年县令王启科接任镇远城主。” 国君内心愤怒,几乎肝颤。 老贼,你这是疯狂地试探啊。 你这是在寡人的底线疯狂践踏。这位大理寺少卿,在这一次谋害沈浪的案子上,可不算干净。 宁元宪笑道:“苏翁,大理寺少卿去做白夜郡守,岂不是低了半级吗?那个王启科虽然被罢官了,但之前也是万年县令,去做镇远城主就是低了两三级了。” 苏难道:“老臣也只是举荐而已,他们毕竟是犯过错的臣子,贬低个一两级,也是为了磨砺他们。” 之前的苏难,哪怕在朝堂上也几乎很少开口,不归自己管的事情从不说话。 每一次都是让党羽出面。 而这一次,不归他管的事,他一而再地提。 看上去仿佛已经年迈昏聩不堪。 国君笑道:“苏翁的提议很好,寡人会好好思虑的。” “来人啊,送苏翁回府。” 然后小黎公公带着四个宦官,特地将苏难送回镇远侯府。 苏难走了之后。 国君的面孔瞬间冰寒了下来。 黎隼公公立刻一挥手,让所有宦官离开。 然后,他腰杆一弯,耷拉下脑袋。 意思非常清楚。 陛下,您可以发怒了。 想要砸东西,想要骂人,奴婢都准备好了。 “老狗,你又装什么?”国君怒笑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会砸几个瓶子,砍几张桌子发泄的无能昏君吗?” 黎隼叩首道:“奴婢不敢,圣明无过于陛下。” 国君没有暴怒发泄,反而坐了下来,不断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这老狗终于露出獠牙了啊,摆出一副昏聩的样子给谁看?这条看起来柔顺的老狗,终于向寡人龇牙了。” “他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他吗?” “他这是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他吗?” 而这个时刻,他就尤其想念新政。 如果新政不受挫,如火如荼继续下去,那就可以接着大势横扫一切阻碍,大权独揽。 “沈浪呢?”国君怒道。 “在那边绑着呢。”黎隼道。 国君道:“那三鞭子抽了吗?” 黎隼道:“抽过了。” 国君冷道:“又垫着软甲抽的?” 黎隼脑袋垂下道:“不,是垫着宁焱公主打的,所以……下面的奴婢不敢打了。” 国君顿时怒了。 他一再警告过,让沈浪不要睡宁焱,结果这个混蛋? 寡人打死你! …… 国君怒气冲冲地进了一间宫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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