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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女送进了宫中的舞乐司,让她和舞乐司的师傅们一起排练歌舞。

    如他所愿,中秋节那日举国欢庆,皇上在保和殿举办宴会,邀请群臣同赏明月。

    那夜的月色很好,皇上的心情也很好,可惜,饶是天公作美,郑黯大人的如意算盘还是落了空。

    听出席那次宴会上的人说,郑黯大人的如意算盘之所以会落空,和宸妃娘娘说的几句贤惠贴心的话有关。

    没错,是贤惠贴心的话,不是阻拦的话。

    当时郑家女挥动着重纱长袖翩翩作舞,动作婀娜优美,身材凹凸有致,她跳的那支舞确是新颖好看,赴宴的人都看得痴了,连向来不怎么醉心歌舞的皇上也侧目看她几眼。

    宸妃娘娘坐在皇上身边,怀里抱着一只胖乎乎的狗子,见皇上侧目看向郑家女,她抬起缀满步摇的头,温声问道:“皇上,好看吗?”

    年轻的帝王随口回道:“不错。”

    宸妃娘娘的声音照旧温柔如水,她垂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胖狗子,橙黄色的朝服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那要不要把郑家这位妹妹收进后宫,让她与我作伴呢,臣妾独自在宫里,说来有些无趣呢。”

    明明是一句挑不出刺儿的贤惠话,愣是让人听出几分威胁意味。

    那位九五之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快速而满含深意地看宸妃一眼,磕磕绊绊道:“胡、胡言乱语。”说罢,他坐的格外端正,把头颅扭的板板正正,一整晚都没有再看过别的女子。

    宸妃再对他报以璀璨一笑。

    没几天,郑黯犯了点儿小错,被皇上贬官至荆州任司马去了,家眷也跟着他一同搬去荆州,离皇城平阳不远不近。

    自那以后,再无人敢提起把自家姑娘送进皇宫的事儿。

    同一年,秋末冬初,皇上赶在隆冬到来之前,终于下旨意册立皇后,他为乾朝择了一位所有人都认同的国母——宸妃娘娘。

    这是毋庸置疑的。

    坊间民众没有哗然,他们早就猜到皇上会立宸妃为后,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皇上如此心急,这一年还没过去,他便下了册立宸妃为皇后的旨意。

    册立皇后的典礼煞是隆重,那位风华绝代的年轻皇帝执着同样年轻漂亮的皇后的手,与她绕着天坛转了整整三圈,一一拜过四方诸神之后,在万民的朝贺声中乘坐明黄轿辇返回宫廷。

    三声唤日出扶桑,扫败残星与晓月,属于这对年轻帝后的时代来临了。

    立后大典结束后的某一日,雀鸟立在枝头啾啾鸣叫,吵醒了屋内床榻上的某人。启明殿笼罩在明亮的光线下,屋檐棱角分明,琉璃瓦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被吵醒的人披上外袍,睁着迷糊的睡眼向外走,边走边问宫内的太监,“皇上在哪儿?”

    宫人屈膝,“回皇后,皇上在书房。”

    林桑青揉揉眼睛,转身往书房走。

    箫白泽坐在书桌前处理朝政,他拿起桌子上的玉玺,不时在面前摊开的册子上盖个戳,看上去挺好玩的。

    她站在一边看了会儿,用玉玺盖戳之前,箫白泽会拿起玉玺在桌子上的朱砂墨盘里蘸一蘸,朱砂的颜色通红,看起来有些像……唔,月信。

    看着看着,林桑青想到一件事情。

    她对箫白泽道:“我想到一件事情。”

    箫白泽拿起玉玺在册子上盖个章,抬起头,微笑着问她,“什么?”

    林桑青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的月信,两个月没来了。”

    那位风华绝代的皇帝手一抖,“咚”地一声,手里的玉玺应声落地,磕坏一个角。

    他顾不上捡起玉玺,语气急切地冲殿外喊道:“白瑞,传太医!”

    太医背着药匣子匆匆赶来启明殿。

    指头隔着手帕在林桑青的脉门上轻轻搭着,另一只手匀速摸着两撇山羊胡子,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稍许,仙风道骨的老太医猛地拿开手,掸掸衣袖,跪地激动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有孕三月!!!”

    “呜哇……”这是梨奈激动落泪的声音。

    箫白泽在殿中踱步数圈,心中的激动饶是无法平复,走到林桑青身边,他抓住她的手,抵在唇边轻吻着,“传朕的旨意……”他道:“全朝上下免一年税赋,除涉大逆、叛、降、反逆、恶逆、不敬、不孝、不义、不道、内乱这十恶的罪人不予赦免外,大赦天下。”

    对上林桑青微笑的眼睛,他展眉道:“朕要让天下臣民与我一起享受这份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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