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你的孝心哀家能感受到,往后啊,你不必再每日到永宁宫来请安,隔三差五来看看哀家这把老骨头便成。”她嘱咐萧白泽,“泽儿,你应该多到妃子们的宫殿走走,哪有皇帝半个月不进后宫的?” 萧白泽做出一副受教的表情,“是,母后。”偏过头,他对身边的淑妃道:“晚上我去淑华宫,看看丞相送给你的那只异国犬长大了没有。” 淑妃露出抹甜笑,“长大了不少呢,皇上您若是想抱它的话,臣妾等会儿回去给它洗个澡,小家伙儿昨日在御花园里打了一天的滚儿,浑身都是草芥,瞧着脏兮兮的。” 萧白泽点点头,他坐的位置恰好有一抹晨光,暖黄的阳光投在他发间的黄金盘龙帝冠之上,折射出夺目耀眼的光芒,令人想看却又不敢看向他。 听到萧白泽要去淑妃宫里,林桑青并没有觉得难受,亦没有觉得失落,她很坦然,坦然得像没有听到这句话,坦然得像不久之前,他们还没有互诉衷肠那会儿。 因她足够理解、信任萧白泽。 她晓得的,回宫之后不比在宫外,他们无法再像普通的眷侣那般相处。回宫之后,他们面前将会出现一道又一道屏障,只有当萧白泽彻底成为这天下唯一的皇,将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自己手中时,那些屏障才会尽数消失。 虽则萧白泽说了今夜要去淑妃宫里,太后却并没有表现出满意的样子,稀疏的眉毛微微蹙起,她不悦道:“虽然有些话哀家不该说,但泽儿你心中应当有数,你身为皇帝,对待嫔妃要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也许宸妃不经意间曾说错过话,做错过事情,但哀家相信,那些定是无心之失,你不能因此而故意冷落她啊。宸妃入宫是哀家主张的,在成为皇帝的妃子之前,她是林相爷的掌上明珠,从未吃过苦头,你纵然对她再不满,也该顾及林相爷的感受,也该想一想,哀家当初让宸妃入宫是为了什么。” 太后骤然说出这番满是说教意味的话,萧白泽反应不及,神情显得有些错愕。稍稍斜目看向林桑青,后者拿手指蹭蹭鼻子,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就是不看他,模样有些心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底有压制的笑意流淌出来,他低下头藏住流淌的笑意,语气如常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这才满意。取过桌子上的清茶,她以广袖作遮挡,一口气喝了半盏下去。放下茶盏,她轻轻擦拭嘴唇四周的水渍,神色重新恢复和蔼,“再过一月便是端午了,往年的端午大多随意过去,哀家今年想办个大一点的宴会,好生庆贺一番,把前朝官员们的家眷都请进宫来赴宴。”不知想到什么,不再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些许怀念,“年纪一大,人难免变得爱热闹些,哀家近来时常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想起与先皇初见之时的场景——正是在端午节的宴会上。” 太后难得有兴致,萧白泽自是不好拒绝她,明黄色的帝王常服在日光下熠熠生光,他思忖片刻,抬目向坐在不远处的宁妃道:“就依母后的意思,那么这件事交给宁妃去办吧,她办事情向来稳妥,不会出什么差错。” 宁妃睁着柔情似水的眼眸回望萧白泽,正打算答应下来,太后却突然出声道:“宁妃握有协理六宫之权多时,做事情早就稳妥有加,不用再历练她了,也该让新人们历练历练了。”噙着柔和的笑容看向林桑青,太后问她,“青青入宫快一年了吧?” 林桑青谦卑颔首,“是的母后,还差两个多月便满一年了呢。” 太后了然微笑,她站起身,郑重宣布道:“好,那么此番端午宴会便由宸妃来操持吧,哀家想看看,除了宁妃之外,可还有人更适合握有协理六宫之权。” 林桑青其实不愿操持宴会,更不愿和协理六宫之权搭上关系,她遇到事情向来能躲则躲,然而这次太后亲开尊口,且看上去还对她寄予了无限希望,实在是无法回绝,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答应的那一刹那,她便晓得,此番由她来操办的这个宴会,必定困难重重。 辰时四刻,太后遣退前来请安的诸位嫔妃,只单独留下萧白泽,想来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 回繁光宫的路上,林桑青一直心事重重,她想起太后方才说过的话,太后让萧白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