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每个时辰每一刻种都陪在臣妾身边吗?”不等箫白泽回答,她先自问自答了,“你不能,身为一国之君,光是前朝的事情就能让你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管顾后宫。说不准在你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就钻进了某些人设下的圈套里,等你忙完回来,估摸正好赶得上帮我收尸。” 几缕碎发飘荡在额前,随着行动晃来晃去,箫白泽垂下眼睛,视线落在逐渐凝固的砚台上,“乾朝办过三次祭天仪式,加这一次,是第四次。前三次都是淑妃站在我身边,我要牵着她的手走过文武百官面前,踩上铺有红地毯的台阶,携手到天坛上,共同点燃象征着祥和安顺的火把。” 他的声音里透着些许落寞,“林桑青,朕厌烦在众人面前做戏,与不喜欢的人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这次我希望站在身旁的人是你,哪怕你什么话都不说,只陪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携手走过长长的台阶,足矣。” 殿外的日光照进室内,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影,林桑青盯着那片光影发呆,心底有一长串的疑惑缓缓涌现出来。 箫白泽力排众议,冒着得罪季相的风险,一改往年的惯例,要她陪他去参加祭天仪式,目的竟然只想与她携手走过长阶? 不是顾及林相的面子,也不是为了给季相一个下马威,仅仅是想与她携手走过长阶。 为什么? 入宫已有半年多,与箫白泽打过的交道不少,林桑青却始终看不透箫白泽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她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摸摸光滑的下巴,偷偷看箫白泽一眼,她想,难道,难道箫白泽喜欢她? 噗,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她自己便先笑了。 怎么可能!箫白泽这人向来把后宫所有的女子都当做棋子用,她本来已经成了一枚弃子,被箫白泽丢进了冷宫里,全靠着一身宝血,她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是喜欢她,箫白泽怎么舍得把她扔去冷宫受罪呢。 更何况,天底下的帝王都不会爱人,箫白泽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他更不可能因喜欢某一个人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着实猜不准箫白泽的意思,她瘫坐在椅子上,将之前的意思重复表达,“皇上,臣妾委实难以担此重任,你再想想,能不能让宁妃陪你参加祭天仪式?” 簇在一起的眉头不见松开,箫白泽问她,“你当真不愿陪朕去祭天仪式?” 林桑青想了想,倏然挑唇笑了,“岁月长长久久,时光停停留留,皇上若真心想保我林氏一族,保我这个血象奇特的人,便暂且收敛心思,仍旧让淑妃陪你去祭天仪式。待某一日,您将所有的权利都握在自己手中,无需瞻前顾后,那时再让臣妾陪您去祭天仪式,陪您携手走过长阶吧。” 目光落在她殷红湿润的嘴唇上,喉结滚动一下,箫白泽闷声道:“好的,朕晓得了。” 日头开始向西斜的时候,林桑青带上披风上的毛边帽子,顶着风离开启明殿。 对她来说,这趟来的委实不亏,在劝箫白泽收回成命的同时,她还顺便晓得了箫白泽的想法——他是有除掉季家的想法的。 她不是爱吃闷亏的人,淑妃前前后后给她下了那么多绊子,害得她感染了入冬的第一场风寒,趴在床上咳得起不来的痛苦她还记得。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爹是宰相,娘是一品国夫人,表哥是镇国大将军,姑姑是皇太后——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淑妃的后台都极硬,她完全可以横着走路,不把后宫任何人放在眼中。 眼下,林桑青没有把握与后台极硬的淑妃对着干,她不过是普通的妃子,就是封号隆重一些,而淑妃已位居四妃之位,将来极有可能入主中宫,为了长远考虑,她需得对她维持表面的恭谨。 若箫白泽真把威胁他地位的季氏一族除去,那么到时一切便会不同,淑妃将会和柳昭仪一样,沦落为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届时她便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对着干了。 只是不知那一日何时会到来,眼下她还是暂且安分守己,守好自个儿面前的那道红线,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迎接淑妃所有的阴谋诡计吧。 祭天仪式在宫外天坛举行,除了陪皇上参加祭天仪式的妃子外,剩下的妃嫔们无法前去观礼,她们只能待在四四方方的后宫院落中,听有幸前去观礼的宫人们栩栩如生描绘着那雄壮威仪的场面。 今年和往常一样,与皇上携手出现在天坛上的嫔妃是淑妃季如霜,那道娇小的人影依偎在皇上身边,配合着威严的宫乐声,熟练地跪地、起身、祈天,一举一动莫不优雅尊贵,除却个头不提,颇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势。 前去观礼的普通百姓皆言,估摸要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册立淑妃为皇后,不若后宫现有端庄稳重的宁妃,又有宸妃这个后起之秀,皇上作甚要让淑妃陪他来参加这个祭天仪式呢? 肯定是想让淑妃在百姓面前多亮亮相,如此册立她为皇后之时,百姓们才会晓得他们的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