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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默默在心底骂了方御女两句,林桑青爬起来行了个懒洋洋的礼,“皇上金安。”

    萧白泽看她两眼,语气平淡道:“起来。”顿一顿,眼神闪躲的补了一句,“你还好吧?”

    哈?从地上起来,顺手理一理凌乱的头发,林桑青用念力撇嘴——她没听错吧,萧白泽问她还好吧?真是有意思,下旨降她位份的人可是他啊,她好不好,他心里会没有数吗?

    “很好。”还他一抹嘲讽的笑,林桑青从容不迫道:“每日晚起早睡,许是冬天容易饿的原因,一日三餐吃得比往常要多,自然而然的,腰间储存了不少过冬的肥肉,现在穿的衣裳多,暂且看不出来,等到开春换上薄衣裳,便能看出来了。”

    萧白泽的唇角抖得厉害,弦月眉也跟着快速跳动,“谁问你这些了?”

    林桑青反问回去:“那你想问哪些?”

    萧白泽默然不语,只拿黑漆漆的眸子瞅她,稍许,他吩咐守在一旁的梨奈,“带你家娘娘回去。”

    梨奈俯身行礼,“是,奴婢这就带娘娘回宫。”

    林桑青搭着梨奈的手离去,路过魏虞身旁时,他朝她微笑点头,眉目间尽是令人望之愉悦的淡雅气度,她亦淡笑着回望他,顺便在心底为魏虞难过。真不知他哪一步走岔了,竟认识了萧白泽这样喜怒不定的朋友,人都说伴君如伴虎,魏虞整日对着箫白泽这只大老虎,不知心境如何。

    待离开园子很远,快要抵达繁光宫附近,梨奈揉一揉脸蛋儿,终于将心底憋着的话说了出来,“娘娘,咱们好不容易碰着皇上一次,你作甚不和他说柳昭仪的事儿?分明是柳昭仪挑衅在先,皇上作甚只惩罚您呢,未免太不公平了,您应当向他说明情况的。”

    抬眸看向高远的长空,林桑青伸展伸展四肢,眼神倦怠道:“说了又有什么用,爹爹现在已经不在朝为官了,皇上没有需要用到咱们林家的地方,他并不会为了我而得罪柳昭仪的父亲。何况,连闭门不出的方御女都知道柳昭仪的所作所为了,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装作不知道,咱们作甚去讨没趣。”

    梨奈失望垂眸,“倒也是呢。”又叹了一口气,“唉,不知老爷习不习惯不为官的生活,他并未到回乡养老的年纪,如今乍然闲赋在家,不晓得适不适应。”

    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林桑青淡然笑笑,她已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林侍郎呢。

    柳昭仪并不是会轻易放过她的主儿,从三番四次的偶遇便能看出来,只不过,目前柳昭仪只是对她进行一些言语上的羞辱,并没有想办法让她丢了性命。

    她仍旧是萧白泽仅有的几位后妃中的一位,仍有重新受宠的可能,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柳相为防止侍郎君死灰复燃,很有可能授意柳昭仪继续陷害她,直到让她命丧后宫,再也没有重新受宠的可能。

    毕竟,自古以来前朝和后宫都是一体的,妃子在后宫受宠,家人在前朝势必会得到重用,反之亦然。

    她和柳昭仪,柳相和林侍郎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寒冬时节,皇宫里的柳树林子已不复弱柳扶风之相,干枯的枝叶随地可见,萧瑟又冷清,了无生机。

    踱步至此,魏虞伸手摘下柳树上的最后一片枯黄叶片,若有所思地同身旁迎风而立的萧白泽道:“林美人倒有意思,她压根不怵你,态度可以用不卑不亢四字来形容。阿泽,你不是一直说宫里的女人都一个样,不值得喜欢吗,你看看这个林美人如何,值不值得你喜欢?”

    萧白泽没有回答他,漆黑的眼底浮现一抹思量,突然转头向后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魏虞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萧白泽回过头,一本正经道:“我看承毓走远没,若没走远,叫她回来同你说说话,我看你闷得很。”

    魏虞讪讪咳嗽一声。远处吹来带着寒意的风,他松开手中的枯黄叶片,任由风将叶片吹走,嗓音飘渺道:“你不能孑然一身到死啊,阿泽,你是皇帝,有些事情,是时候忘记了。”

    柳林中无人说话,唯有风声瑟瑟,将他的话裹进风里带走。

    像回光返照一般,天气难得晴好了几日,气温又陡然开始下降,冻得人不愿意伸出手,只想躲在被窝里,凑合着将这个冬天挨过去。

    繁光宫里地气不暖,一到冬日便像冰窟窿似的,全靠烧碳火带来暖和气。在柳昭仪的威胁下,内廷司的人不敢给繁光宫发炭火,如此一来,繁光宫算是坐实了冰窟窿这个名字。

    幸好方御女财不外漏,她偷偷运了好几回炭火进来,虽不够一整日用的,却也能缓解缓解繁光宫内的寒冷。

    几日之后,林桑青坐在炭火边,一壁烤火一壁喝茶,宫女们在殿外嘟囔议论着什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m.MMc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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