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也会跟着下降。繁光宫内的宫女按例要撤下去两位,林桑青趁这个机会将那两个私底下嚼舌根的宫女调走了,人一减少,繁光宫便愈来愈安静,也许,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只有方御女偶尔会来走动走动,给林桑青送跌打酒和桂花糖蒸栗粉糕,鉴于林桑青已经不再受宠,便也无人在糕点里投放雷公藤了,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享用糕点。 杨妃怕她有情绪,也来过繁光宫两次,专门开导她,劝她别郁结于心。见林桑青不像在乎的样子,情绪也很平稳,杨妃渐渐放下心,也不再来繁光宫了。 偶尔,当林桑青眯着眼睛闲适安详地躺在正午的日光下时,她会觉得庆幸,庆幸自己不爱萧白泽,也不在乎他给的荣宠,若她和淑妃一样,爱慕萧白泽,并渴望他给予的荣宠,乍然被他贬斥冷遇,估摸会闷闷不乐,整日以泪洗面。 在这宫中,唯有不爱皇上的人,才能活得洒脱尽兴,譬如她,譬如大言不惭说自个儿什么菜都会做结果却只会做一道桂花糖蒸栗粉糕的方御女。 年关一日比一日临近,宫里宫外都不怎么平静,有一件矛头显露已久的事情终于落了地——柳昭仪的父亲,兵部尚书柳安顺终于升任尚书省宰相,位列三相之一,手握执行皇帝诏令及草案的大权。 三相之位终于得以补全。 一夕之间,宫廷内外的局势发生了极大变化,原先与户部林侍郎交好的官员大半投靠新上任的柳相去了,余下的或被贬官,或惶惶不安,人人都为曾经亲近林侍郎而烦恼懊悔。 家主被撤了官爵,贬到几百里开外的乡下,长女在宫里不安生,得罪了柳昭仪和皇上,冷板凳坐得稳稳的,林家似乎真的倒了台,再也无不复往日的煊赫家门。 后宫议论纷纷,众人都说,照这个势头下去,没准年后柳昭仪就要封妃了,至于林昭仪,只要柳家一日不倒台,此生她怕是要孤独的老死宫中。 梨奈听了这些议论后甚为忧愁,小脸愁得都能拧出水来,“小姐,奴婢很是担心,老爷去了乡下,您在宫中孤掌难鸣,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彼时林桑青靠在美人榻上,懒懒散散地拨弄着头发丝儿玩,等待外出的枫栎为她带来好东西。枫栎从外头进殿,脚步有些踟蹰,两手空空的,神情里有难以掩饰的失望,她不解问道:“怎么了枫栎?本宫不是让你取罐蜂蜜来泡水喝的吗?” 枫栎叹气道:“回娘娘,内廷司的人说,柳昭仪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说是以后繁光宫来要什么都不许给,谁若是给了,往后在宫里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林桑青早已想到,柳昭仪并不是好相与的人,她的性子那样张扬,怎么能吃得下这个亏,眼见林家落败,柳家得势,她自然要想办法让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唉,本宫和她有这么大的仇吗。”喃喃感叹一句,她吩咐枫栎,“罢了,给我倒一盏凉白开来吧,没蜂蜜咱们也要喝水的。就像以后的日子,再难过,咱们也要过下去,总不能因日子难过就寻死是吧?”后半句话是说给梨奈听的。 然,作为一个自杀后借尸还魂的人,林桑青最没有资格说这个话了。 隔天正午,她换了个地方躺尸,觉得独自一人躺尸无聊,顺便将不爱出门的方御女也揪了出来,两人并排在枯黄的草地上躺尸。 她们俩也可以组个组合,就叫失宠废柴二人组。 有鸡鸣声从远处的城镇中传来,林桑青被太阳晒得恍惚了,一时竟觉得她还在城镇上,打鸣的是隔壁温裕家养的大花公鸡,甚么失宠争宠,甚么柳昭仪张昭仪的,都与她毫无关系。 方御女突然开腔打破了她的恍惚,“青青,我听说柳昭仪刻意针对你,让内廷司的人克扣了你的份例银子,连日常用品也不按照美人的规定发放给你。你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便和我说,我宫里什么都有,你可别客气。” 翻个身让太阳晒晒后背,林桑青阔气十足地笑一笑,“无碍,她当我们林家是破落户么,我宫里堆的银子多得能砸死她,克扣份例银子,呵,亏她想出这个点子。”想到什么,她偏头问方御女,“柳昭仪不是善茬,你与我走得这么近,她没想办法恶心恶心你?” 方御女枕着手臂看天,“她倒是想这么做来着,但我的份例银子并不经由内廷司,是皇上每月按时从启明殿拨过来的,她吓不着启明殿的人。” 哇,林桑青气得嘟嘴,人比人气死人,虽说美人的份例银子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好,她只是故作大方而已,实则月例银子被克扣后,她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