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滴水不漏的稳重性格,自然,他的医术也很好,这也占一些原因。 古来高位者都宠信稳重之人,少有几个宠信上蹿下跳活猴子般的人的,下场都不大好,不是国破便是家亡。 怕话说得不到位伤着魏虞,挪开捂脸的手,林桑青虚伪道:“哪里,魏先生看上去挺年轻的,只比实际岁数长那么一点点。” 接过箫白泽手中的空碗,魏虞洒脱笑笑,“外臣又不是女子,不在乎容貌如何,也不怕被说显老,娘娘实话实说便成,无需顾及外臣的感受。”搁下空碗,他叮嘱箫白泽,“出去走走可以,但是衣裳一定要多穿一些,免得再受风寒。” 箫白泽点点头,抬手指向右侧,“架子上有几件披风……”怎能让病号操劳,林桑青麻利道:“要穿那件花青色的吧,我去取来。” 箫白泽抬眸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他的想法。 林桑青近来变得贴心不少,她渐渐摸清了箫白泽的喜好,譬如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爱吃什么东西,厌恶什么食物。她记性不错,偶尔听宫里的姑子们讲过一次,便都记下来了。 刚为箫白泽披上披风,准备扶他出门去,白瑞揣着拂尘匆匆来报,“皇上,永宁宫来人了,说太后有事要见林昭仪。” 见、见她?眉心快速跳动两下,林桑青转头望着箫白泽,一时不明就里。 箫白泽站在床榻边回望她一眼,面无波动,淡淡道:“叫进来。” 来请林桑青的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名字叫巫安,她的年纪和太后差不多大,也算是这宫里资历最老的宫女了。问过安,她方才说明来意,“娘娘,太后请您到永宁宫去一趟。” 林桑青惴惴不安道:“哦、哦。” 缓缓整理披风前的带子,萧白泽漫不经心问起,“太后可说有什么事?” 巫安恭敬回道:“太后只说让老奴来请林昭仪,至于有什么事,老奴不知,太后亦没有告诉老奴。” 太后不问后宫之事有些日子了,她喜好安静,平日里鲜少传唤妃嫔过去服侍,顶多传唤淑妃过去和她聊聊天,今儿个不知为何,竟然要传唤林桑青。 深邃的眸子里写满沉着,箫白泽唤林桑青,“过来,帮朕整理一下衣领。” 敏锐地察觉到箫白泽的目的并非只是整理衣领,林桑青从容自若地靠近他,抬起头为他整理衣领,踮起脚尖,不动声色地用头颅遮挡住巫安的视线。她道:“是的,皇上。” 神色自然地将耳朵凑近他的嘴巴,装作侧首为箫白泽整理衣领,果然,压得极低的声音从箫白泽喉间溢出,“少说话,少做事,问你什么话如实回答。”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了然于胸,她朝他挤挤眼睛,回过身对白瑞道:“皇上身上这件衣裳穿了好些日子了,领口都皱了呢,白瑞,等下替皇上换掉。” 扫一扫拂尘,白瑞垂首应答,“是,娘娘。” 前些日子太后下了道懿旨,暂时停下每月的阖宫觐见,是以,打借尸还魂来到皇宫以后,这是林桑青第二次来到永宁宫。 头一次去永宁宫目的明确,只为阖宫觐见,没有旁的事情,这次去永宁宫原因不明,林桑青心中未免忐忑。 拜见太后之后,照旧是看茶赐坐,太后今天精气神很好,面色红润富有光泽,望之如三十许人,她坐在日光充裕的正殿中,捧着一卷看不清名字的书籍,和气地同林桑青叙些闲话。 东讲讲西讲讲,磨蹭了好一会儿,总算把话题扯上了正轨,“青青啊,你和皇儿……行了夫妻之实没有?” 敢情太后特意请她来永宁宫,又磨蹭了这么老半天,要问的只是这句话! 双手乖巧地叠在膝头,林桑青如实道:“回太后,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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