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记得,在端起那碗药喂箫白泽的时候,她便觉得指头疼,且喂药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将大拇指插进了药水中。也就是说……箫白泽喝了她的血。 啊,林桑青眨眨眼睛。喝了便喝了吧,她的血又没有毒,权当便宜他了。 “无妨。”她随手抓起一把香灰,敷在大拇指上,将血迹全吸掉,得意洋洋道:“你看,这个法子可管用了,我在家做饭的时候,常常切到手,娘又不给我钱买药,我只能用草灰把血止住,有时草灰没了,我会跑到娘的房间里偷香灰抹,还挺有用的。” 梨奈从匣子里扒拉出药膏,打水把她手上的香灰洗掉,一壁帮她重新上药,一壁碎碎念叨道:“娘娘说什么胡话呢,夫人很是疼爱您,平日里磕着碰着都心疼得不得了,怎么可能让您做饭,还不给您钱买药。受伤了就要敷药,民间的法子虽有可取之处,但万一没用对,落下甚后遗症可不好。” 望着蹲着帮她敷药的梨奈,林桑青淡然笑笑。 侍郎家的小姐命真好,有疼爱她的父母爹娘便算了,就连下人也这样关心她。 哎,还是那句话,同人不同命啊。 这一夜,林桑青压根没怎么睡,她在等着丧钟敲响,等着四处传来哀恸哭声。天明时分,雄鸡的啼鸣声依次传来,丧钟仍然没有响起,皇宫的黎明一如之前安静。 看来,皇上该是苏醒了,没有驾崩。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同时,隐隐约约有些失望。 第9章 首次交锋 一觉睡到日晒三竿,太阳撒满繁光宫的墙壁,到处都暖烘烘的。林桑青拖着懒倦的身躯爬起来,睁开眼,便见枫栎捧着毛巾立在床前。 昭仪位分不高不低,统共配有两名贴身宫女,八名负责琐碎事物的下等宫女,另有两名太监。如今,白日里是枫栎当值,夜里是梨奈当值,每隔半个月轮转一回。 “娘娘好睡。”枫栎脸上总挂着温和的微笑,像和煦的春风,“马上要立秋了,该是挑选裁制秋装衣料的时候,内廷司的公公来催了好几遍,说您再不过去,好料子都被其他娘娘挑完了。” 裁制秋装的衣料?林桑青这才晓得,原来,宫里做衣裳的料子是要自己挑的,好的被挑完之后,便只能拣别人剩下的。 动作神速地套上外衫、披帛,她急切道:“那咱们可得快些!” 繁光宫到内廷司有段路程,林桑青还不是妃子,不能乘坐轿撵,只能靠两条腿走路。匆匆赶到地方,其他的妃嫔已经挑完料子走了,只剩下一位嫔妃还在挑选,应该同她一样,也是后来的。 跨过门槛,她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哗,偌大的殿室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料,色彩纷繁斑斓,苏绣、湘绣、粤绣皆有,满眼是飞鸟走兽四季繁花,好一番奢靡之景。 林桑青咋舌,难怪全天下大半女人想入宫,只要稍微分些宠爱,便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这等好事,谁不想落在自己身上? 嗓音尖细的公公唱道:“昭仪娘娘驾到。” 殿内刷刷刷跪了一地,问安声参差不齐,“娘娘金安。” 她头一次受此重礼,奇怪的是,并无不适之感,似乎她曾无数次被人这样朝拜,已然习惯了。 “起来吧。”她笑着示意,眼睛不经意往前一扫,看清了殿中唯一未行礼的那人——怡嫔。 她立时给她起了个外号:没脑子的嚣张跋扈美人儿,拗口是拗口,但十分贴合她的形象。 “咦,这不是怡嫔姐姐吗?”她腆着笑靠近她,如常打招呼道:“好巧,姐姐也来这个时辰来挑选衣料,看来你我真是有缘分。” 怡嫔轻扫身边的衣料,瞥她一眼,十分不屑道:“你该不会想让我向你行礼吧?呵,林妃娘娘我尚且都不放在眼里,你左不过是昭仪,更不配让我行礼了。” 到底有个做兵部尚书的爹,怡嫔说话就是横,林桑青原本只打算同她寒暄一句,接着便挑衣料去,没想到被误会了。 不配?她讨厌这个词,她再不配,也轮不到她来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