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简直不敢相信,看看那只刚被咬死的羚羊……想到白天自己还望“羊”兴叹,没想到竟被一只雪豹照顾了。 不过,也可能是沾光,他看了眼那母雪豹:“原来是我见识太浅,你这夫君,还有点儿靠谱。” 薛放笑着,把羚羊的一条腿卸下来,放在火上烤,又切下几块肉扔给母雪豹。 母雪豹显然也不喜欢吃那种秃鹫的肉,先前为保命才啃了两口,如今见了新鲜的羚羊肉,才大口大口地撕咬起来。 连小雪豹也钻出来,开始大吃,它似乎十分喜欢,吃了半块肉,竟很大胆地靠近了薛放,在他身上闻闻嗅嗅,有亲近之态。 母雪豹看了眼,却并不管,只又继续吃肉,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薛放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虽然那公雪豹并未出现,但薛放知道,它一定没有走远。 因为这一夜,没有其他野兽过来侵扰。 天只透出一点蒙蒙亮的时候,薛放把没吃完的羚羊腿跟另一只烤的半熟的背在身上,看看那蜷缩着的母雪豹:“好了,我要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向周围张望了会儿,“不过也许你夫君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事。” 那小雪豹从母亲的脖子下探出头,向着他呜呜地叫。 薛放摸摸它的头,笑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好跟着你娘吧。” 薛放走出了沟壑地大概二十多丈,才看见背后山岩上一点雪色闪烁。 果然是那只公雪豹,它在此盯了一夜,此刻悄无声息跃落,走到了母雪豹跟小雪豹跟前。 薛放一笑,扭头向山上攀援。 这一侧的山岩,也越来越陡峭,昨晚上幸亏吃了肉,烤了火,不然他绝爬不到这山的三分之一。 饶是如此,在时不时零落的雪花跟寒风之中,有几次身形在山岩上摇摇欲坠,险象环生。 他咬紧牙关,渐渐地,手掌磨破,血沾在冰冷的岩石上,立刻便要凝固,薛放不得不又撕破衣襟裹住双手。 寒风中他的眼睛几乎都要结冰,在一个角落里他停了停,翻翻荷包,发现里头还有最后两颗药。 “杨仪……”喃喃呼唤,攥紧了药,薛放好像能看到杨仪就在他身旁:“我一定……你得等我。” 他本想把两颗药都吃了,想了想,还是只吃了一颗,另一颗,小心翼翼又放回去。 这是他的念想,就好像她紧跟着自己。 薛放抬头看着前方刀削斧劈般的山岩,顺着缝隙挪了几步,再也无立足之地。 此刻他身下,像是直起直落的百丈高岩,他的头顶,目测似是一丈开外,也许更高,没有借力之处,无论如何是上不去的。 这会儿他显然是进退维谷,没有退路。 薛放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仿佛直刺天际的山岩,气运丹田,脚下用力,身形猛然跃起! 但还跃出岩石,薛放的气力已经不够。 眼见身形直坠,电光火石间,他看到一处极小的岩石突起,用力一拍,向上跃起的同时,手紧紧地抓住了头顶山岩边缘! 这会儿薛放的身形悬空,飘飘荡荡,一阵风掠过,吹的他几乎掀落。 此时此刻的境遇,简直是薛放所经历中最凶险的,手臂绷紧撑到了极至,血在岩石上一点点渗落。 就在这生死一刻紧要关头,山顶上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攥住了薛放的手腕,用力,竟将他生生地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母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