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巧妙地用诗词引开了他的注意力,竟叫他一时恍惚,没有分辨出来! 俞星臣双眸微睁,他当然可以立刻矢口否认,但这并不是他的做派。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杨甯,不语。 杨甯却笑了起来,这笑容却又像是哭:“你果然已经记起了那些事!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些许惊狂之色,好像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间那么绝情,甚至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俞星臣心惊而恼怒,面上却越发冷淡:“我不知娘娘说的是什么,您若没有别的吩咐,我请告退。” “站住!”杨甯喝止, 俞星臣已经快走到厅门口了。 杨甯望着他的背影:“你怕了是么。” 俞星臣道:“我怕什么?” “比如,”杨甯盯着他:“给她知道。” 俞星臣回身,眼中透出震怒。 杨甯哈哈地笑起来:“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竟然也有这天,你居然会怕她知道……俞星臣,你不是不喜欢她的吗?就这么回心转意了?” “住口。”俞星臣几乎失态。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但他很担心隔墙有耳。 事情发生的太快,俞星臣没想到杨甯这么聪明,竟会看破他的秘密。 说到底,也是他疏于防范过于大意了。 杨甯收了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俞星臣的脸。 “现在,你跟我之间,都没有任何秘密了。”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角还挂着一点不知何时沁出的泪渍。 俞星臣道:“你想干什么?” 杨甯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我想……我想俞大人帮我一个忙。” 俞星臣皱眉。 杨甯道:“母亲在南衙受尽折磨,再在御史台,是熬不下去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笑话。你当我是什么?”俞星臣冷笑。 杨甯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俞大人能耐,不过,俞星臣,你最好想明白。”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金玉良言……”杨甯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手背上那残留的浅浅疤痕。 之前他设计了她,让她差点万劫不复,她一簪子几乎毁了他的手,留下这褪不去的疤痕。 俞星臣察觉她的眼神,将手背在腰后。 “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杨甯抬头,淡淡道:“你要是还跟我互相捅刀,那就别怪我……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俞星臣屏住呼吸,他很快明白杨甯这句话中的意思。 “杨甯,”他按捺心头的寒意:“别太……面目可憎了。” 杨甯惊奇地看着他:“在三爷心中,难道我还不够面目可憎么?”她眼神一沉:“别忘了,是你逼我到这种地步的。” 俞星臣哼了声:“你为何不说,是你咎由自取。” 杨甯闭了闭双眼,虽知道了真相,仍是让她有些微微地晕眩:“我不跟你辩论,如今我只要母亲无事,仅此而已。” 如此而已。她看着俞星臣:“我如今不想生事,你也最好别逼我玉石俱焚。” 因为这个,俞星臣才一反常态,请端王求情,终于把顾莜从御史台“救”了出来。 难为他在薛放面前,依旧振振有辞,回答的天衣无缝。 俞星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谢杨甯的“适可而止”。 他心想,假如当时……杨甯还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还会不会答应。 不过,在得知杨仪也要往北之后,俞星臣心中隐约便有个念头。 这个秘密,不会埋藏多久了。 因为他没法保证,杨甯会忍一辈子不说出来。 包括他自己,他也不知能忍多久。 那索性他先说出来。 江太监看俞星臣微微垂眸,脸色一阵阵变化,心中啧啧。 两人喝了会儿茶,不免说起北境的情形,虽然多半都是江太监在说,俞星臣只是关键时候插一句。 不知不觉提到了薛放,江公公道:“这十七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北境如此凶险,也不知他怎样。他那伤,可还没有好利索呢!真叫人操心。” 俞星臣张了张口,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 同时,后车上响起了犬吠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