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珣定了定神,道:“你们……两位是学官,你们当然或多或少听说过乔小舍一行人的所作所为,你们尚且都管不了。我……且不是京内的人,是外地进京读书的,在乔小舍他们眼里,外地来的,就是乡下叫花子。我只求跟他们相安无事,好生读书,谋个前程……我父亲是个被流放似的七品官,京内的亲戚也是微末之流,我不能惹事,只能躲事。”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流下泪来:“你们又怎么知道……这其中的、滋味。” “过去如何,皆是过往,以后该怎么选,看你自己。”俞星臣扫过元学正跟陈主簿两人,淡淡道:“你要是仍旧想缩颈沉默,独善其身,本官也不会逼迫你,你可以立刻离开。” 谭珣愕然看向他,半晌道:“你、你说真的吗?” 陈主簿,元学正也都震惊地看向俞星臣,不明白这位大人是何意思。 俞星臣道:“谭知县是个忠勇正直之人,俞某虽未曾谋面,却对他心生敬仰。你毕竟是他的公子,我可以看在谭知县面上,对你网开一面。” 谭珣愣愣地,呆在原地不能动。 陈主簿惊愕之余,忙道:“这、这真的该多谢俞巡检高抬贵手了!想必谭珣也确实不知道……不如就别节外生枝,还是让我跟元学正把他带回去吧。唉,此事越闹越大,实在不妥啊,俞监丞昨夜便几乎整宿未眠……” 俞星臣没看他,只看了眼谭珣又垂眸:“你可以走了。” 陈主簿大大地松了口气,赶忙对着元学正做了个手势。 他向着俞星臣行了礼,又去拉住不动的谭珣:“还不快谢过俞大人?” 谭珣的喉结吞动,仍似不可置信:“俞大人,你真的许我走?” 俞星臣道:“当然。” 陈主簿挤出一抹笑:“俞巡检日理万机,自然用不着你了。”拉着谭珣向外走去。 元学正沉默着,向着俞星臣躬身行了礼,转身看向谭珣,仿佛叹息:“走吧。” 谭珣被两个学官带着,向着厅外走去。 走到厅门口,谭珣回头看向俞星臣,却见那官员坐在偌大的獬豸图前,神情淡漠,漫不经心,仿佛自己的离开如此无关紧要,甚至不值得他抬一抬眼皮。 但是俞星臣的话,却在谭珣心中翻滚,于耳畔轰然如雷声: “谭知县自己便是标杆风骨,你纵然将来居于庙堂之高,也永不能跟谭知县相比。” “因为你此刻已经跪在了乔小舍等人的面前,以后也将继续跪下去!” “软骨如你,无疑是玷辱了他。” 谭珣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几乎尝到了一点血腥气。 陈主簿觉着他的脚步慢了:“走啊?”抬手催促谭珣。 谭珣用力一掀胳膊,竟把陈主簿掀飞到一边儿。 他转身大步走向俞星臣:“你是不管了是不是?”竟是质问的口吻。 俞星臣这才淡淡然抬起眼帘。 旁边的堂官正要呵斥谭珣,却给俞星臣一摆手制止。 谭珣盯着俞星臣:“是被我说中了是吗?你不敢碰乔小舍他们,不敢得罪皇亲国戚,所以才不问我了!” “你!”陈主簿在他背后,猝不及防:“放肆!还不住口!” 刚要上前,却被元学正拦住。 俞星臣听到这里,才道:“莫要以你之行径,妄自揣测我的心胸。” 谭珣咬牙道:“那你到底管不管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乔小舍他们杀人,你敢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