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道:“什么嫌弃,我不管是七品也好,三品也罢,倘若是让你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或者落个终身残疾去挣这些,倒也罢了!” 薛放心头微震。 父子两个一时没有言语,又过片刻,薛放才说道:“哦对了,还有个什么宣王府的典军……官职倒也罢了,主要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有了两份俸禄了?嘿嘿。” 扈远侯听他又提“俸禄”,吃惊地看着儿子,终于无奈地再度摇头。 正在这时,门口处人影一晃,是艾夫人走了进来:“十七回来了?” 薛放起身,向着她行了个礼:“累了,先告退。” 艾夫人道:“去吧,好生歇着。” 扈远侯忙道:“用什么药,你叫人告诉府里管事……千万别耽误了!” 薛放头也不回地:“知道。”走到门口又回头:“你的身体如何了?” 扈远侯微怔,继而明白过来:“杨仪临行前派人送了药方给我,最近一直在按照方子服药,比先前已经好的太多了。” “哼,”薛放一笑:“你有福……” 扈远侯望着十七郎离去的身影,想到他嘴硬心软,伤的如此,竟还惦记自己的身体……薛侯爷百感交集,轻轻一叹。 又过了两刻钟,斧头带着豆子跑了回来,原来他先前在巡检司,本以为薛放会去那边,所以不在侯府。 一个人一只狗见了薛放,自然也是有喜有泪。 斧头又问屠竹为何没回来,薛放只说留他给陈献当帮手,斧头便抱怨:“以后再有这出城的差事,十七爷还是带着我吧?” 地上的豆子仰头,“汪”地叫了声。 斧头忙道:“对了还有豆子!” 薛放人在榻上,笑道:“行,下次若还出去就带着你们。” 斧头却又后悔失言,改口道:“不不,等闲还是别出差的好。宁肯窝在城内,至少不会这么凶险啊?” 薛放正把吊着的手臂放下,左手扶着右手肘,慢慢垂落,一边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说这没志气的话。” “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斧头努着嘴,眼红红:“可看十七爷这样,我可受不了。” 豆子也呜了声,上前舔了舔薛放才放低的右手。 薛放垂眸,恰好看到自己的手指因为被豆子舔,轻轻地抖动了两下。 只是斧头只顾伤感,没有留意到。 薛放唇一挑,把右臂抬动放在盘起的膝上,探出左手在豆子毛茸茸的头上摸了一把:“乖,明儿就见到你主人了。” 豆子抿着耳朵,笑眯眯,倒似听懂了。 杨家。 杨仪回到府内,入内见过了老太太跟众女眷们,杨达杨登都不在家,倒是杨佑维告了假,在家里专等着她。 杨仪知道她们都很好奇海州之行的详细,可惜她实在乏累,之前不过是因为面圣,强打精神罢了。 尤其是告别了薛放后,整个人的精神气顿时降了下来,脑中一片空白,短短的路,几乎就在车内睡着。 李老夫人跟众人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便知不能久坐,因为她的丫头都不在,就忙叫金妩跟邹其华扶着,先送她回去歇息。 杨佑维也一并跟了出来,给杨仪诊脉,又察觉她额头发热,便道:“你这是操劳过甚,伤了元气,以至于气虚烦热。” 边说边吩咐邹其华的丫头:“去取一副补中益气汤,要加酸枣仁,远志,麦门冬……去吧。” 杨仪正自头疼口干,心里略略地烦乱着,听了杨佑维开的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