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薛放细看过霜尺的容貌,这次,那检举之人显然并不是随口捏造的,灯影下,霜尺的眉眼,确实跟那画上的女子有六七分相似。 不过薛放细看她手指,却见她十指纤纤,养着很长的指甲,涂着鲜艳精致的蔻丹。 薛放便只叫记录下,便带人去了。 杨仪曾说过,那真凶必定精通医术,一个会医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养那么长的指甲,连一根针都捏不稳,只会碍事。 所以如今薛放一看自己居然“故地重游”,简直错愕,几乎以为是带错了路。 更让十七郎惊讶的还在后头,他在这里遇到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躺在地上的,已经死挺了的顾瑞湖。 另一个,是蹲在角落,双手捂着脸不住发抖的闻北蓟。 小梅走过来道:“十七爷,弄清楚了,今日这里,是那霜尺召集的众人,请了好几个,都是京城内的纨绔子弟,除了顾衙内外,还有顺天府的孙衙内,曹校尉的公子,还有那位……吏部侍郎的公子。” “怎么回事。” 顾瑞湖自然是不能出声了。 闻北蓟也不能言语,他天生胆小,被吓呆了。 顺天府的孙衙内跟曹校尉的公子,倒还能说句话,也是靠着他们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原来他们几个人,都曾跟霜尺有过来往,昨儿晚上霜尺叫人去请,说今儿是她生日,请他们来吃酒。 有这种好事,谁不乐意呢。当下纷纷都来了。 只是虽然大家都是纨绔子弟,各自的性情却有不同,比如曹校尉的公子就有点看不惯顾瑞湖,幸而还有孙衙内从中调停。 但顾瑞湖才不在意别的,他望着霜尺,各种污言秽语,又听说昨夜巡检司上门,顾衙内笑道:“你这小脸儿生得,细看倒果然像是那真凶……怪道巡检司闻着味儿就来了。” 霜尺笑道:“我要是真凶,就先杀了你。” 顾瑞湖大笑:“好啊,你就使点劲儿,夹死我就完了。” 曹公子扭头喝酒。 孙衙内干笑:“小顾就是风流。” 曹公子实在看不惯,便道:“听说先前大通码头边上出了事,却不知是怎样?” 顾瑞湖见他故意提起这个,便道:“呸,不过是区区巡检司罢了,一个俞星臣,一个薛十七,迟早晚我加倍把这笔账算回来!看看到底谁硬挺。” 曹公子道:“衙内的嘴是硬,可听闻当时被薛十七踩在脚下……” 顾瑞湖正要发怒,霜尺忙打岔:“你们说的薛十七郎,我昨儿晚上倒是见过,他亲自带了人来,啧啧,果然好个人物。” 孙衙内也忙说:“他的身手是不错的,之前不是多亏了他才救了端王殿下的,听跟端王的那些人说起,当时那熊几乎要扑上来了,幸好他在。” 顾瑞湖听得不耐烦:“他算什么!他们薛家,不过一个破烂发霉的侯爵罢了!” 曹公子才要嘲笑,孙衙内忙拉了他一把。 霜尺也道:“衙门消消气,他再如何,也自比不上衙内。” “是吗?”顾瑞湖转怒为喜。 霜尺撒娇:“他再怎样,也是看得着吃不着的人,哪里比得上衙内知情知意。” 顾瑞湖正在火头上,见霜尺眉目传情,他又不是个讲究人,当下公然搂着霜尺,丑态百出。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