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然不拦着你,可是萧太康大义灭亲,而且是以死明志了,想他这些年在巡检司,哪里出过什么错?你如此哓哓不休地再去折辱人家,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也太无理了?还是说你想拿薛十七郎做个下马威?所以才故意针对?” “我只是为了案子!谁要故意针对那个毛头小子了?” “不是故意针对就好,”葛静推心置腹的:“你再想想,薛十七是个能耐的人,这件案子若不是他,而是派了什么其他人来,可能处置的如此迅速?你这会儿只顾打压他,怎么不想想,之前羁縻州那里因为一个施武,弄得皇上对于巡检司大发雷霆,现在若这件事处置的不好,连冯旅帅也要因而受牵连面上无光……倒不如,顺势的丧事喜办。” “那你说怎样?” 葛副队肃然道:“闫一安丧心病狂,屡次犯案,因萧太康誓要严查,竟不惜唆使人谋害萧太康,事情败露之后,萧太康愤而将其扼杀,又一死以铭刚正之志,无愧巡检司之名。” 先前闫一安的证供上,又说明了因恨萧太康想要以诈死来追查他,所以才唆使孙五欲活活将萧太康烧死,这是毫无疑点的。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萧旅帅被奸人蒙蔽,查明真相后便不惜亲手将其处决,而萧太康自戕之举,就算他之前有监察不力之过,也足以一死相抵了。 陈献隔着七八步远,听了个大概。 虽然颈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的心却终于放下了。 回头看了看闫主簿的尸身,陈献又看向自己的手。 此刻他想起的,是萧太康手背上那些灰黑的斑痕…… 他曾经想问杨仪,是不是单纯的接触过尸首就会沾染尸毒。 而沈仵作察觉了闫主簿的“隐秘”后,为什么单单要挟他以身屈就,而非勒索金银等物。 又或者沈暂发现的不仅仅是闫一安亵/玩尸首等,而是什么别的诱因……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陈献闭了闭双眼,把那所有的疑点都在脑海之中挥去。 如今陈十九郎在意的,是先前他询问杨仪何在,而侍从同他说的:“是个什么京内的杨二爷,来寻十七爷的。十七爷没空,那杨二爷就带了从之先生去了。” 陈献问是哪个杨二爷,侍从道:“听说是什么太医杨家。” 十九郎想起薛放曾叫过“杨仪”的名字,又想想杨仪的言行举止,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太医杨家,从之……杨易,杨仪?” 马车进城。 好像听见了陈献的碎碎念,杨仪打了个喷嚏。 小甘忙试她的额:“该不会是被风扑了吧?” 杨仪心里惦记着牢房里萧太康到底怎么了。她尤其担心薛放,这一路上都忧心忡忡,不言不语。 小甘端详她的面色:“姑娘再用心在别人身上,不如多顾顾自己。” 杨仪回神:“我哪里用心在别人身上了。” 小甘道:“别以为不说我就看不出来。姑娘是担心薛小侯爷……自己病病弱弱,在府里又是那样的处境,不为自己考量,只为他做什么?” 杨仪给她说的有点发窘:“不只是为了他,我也想知道案子的真相。” “如今真相已经有了,那为何还要神不守舍?” 杨仪给她说的无言以对:“罢了罢了,你说的都对,是我不好。” 小甘努嘴,却轻轻地叹了口气:“谁又说你不好了,别误会了人的心,正是因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