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跟泪人似的, 隔着门要上演生离死别,用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 不过是没多久之前的事情,虞万支揶揄道:“你也哭了。” 当时多舍不得,现在多放几天假反倒惆怅起来。 闻欣踩他一脚说:“该记的事情记得就好。” 虞万支也不觉得痛, 只道:“记得晚上给你买烧鸡。” 那家店有点距离, 坐地铁都有五六站,也就是他不厌其烦。 闻欣撒娇笑笑说:“辛苦了。” 辛苦吗?虞万支不觉得。 他照例送媳妇到店里, 这才到加工坊看进度。 按照新闻上的说法, 他现在就是专门搞宏观调控,很少撸起袖子干活,只要把握成品和谈生意就行。 因此时间上他松散很多, 还有功夫跟狗玩。 旺财现在已经看不出流浪过的痕迹。 它窝在自己的小毯子上,有人路过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仍旧是野性十足的样子。 只有虞万支能大胆地摸它的头说:“你是不是又给我尿树下了?” 旺财叫两声,但人是分辨不出意味的。 虞万支只当是承认, 毕竟院子里就这么一只领地意识很强的狗, 他道:“下回不行啊,根都给我烧坏了。” 旺财还是叫,虞万支理解为同意,不过几天后就知道真相。 本来是下班后的时间,他想起来车间的门好像没锁, 有些不放心跑到加工坊看, 结果一眼就看到两条狗, 目瞪口呆说:“行啊你, 还有对象了。” 旺财这次很准确地表达出尴尬的情绪,推了推自己的碗。 虞万支好笑道:“行,还知道给媳妇要口粮了?” 他现在不缺这口饭吃,想想说:“行啦,你俩热炕头一起住吧。” 旺财又是大叫,虞万支道:“高兴吧?明天给你弄顿喜酒。” 所谓的喜酒,就是两块肉。 虞万支跟过家家似的,往它们面前一摆说:“就不给你们送入洞房了。” 狗不知道羞臊的,光天化日都敢办事。 有回叫虞得得看见,他还主持公道说:“旺财你别欺负小丫!” 没错,新来的小狗叫小丫,估摸着是出生就流浪,以狗的标准来说长得也怪寒掺的,头顶还有块毛是秃的。 虞万支一度想叫它秃子,想想对小姑娘来说又有点过分。 不过这点爱不足以包容他眼睁睁地看两条狗在儿子面前做这事,他看着都脸红,嚷道:“虞得得,快过来!” 以己及狗,他总不能叫狗停吧。 虞得得还想着维护正义,脚下长钉子,被爸爸手里的糖一诱惑,才决定放弃见义勇为。 他吸溜着棒棒糖,坐在屋檐下,翻着旧书摊上的画册,只觉得世界上再没有这样好的事情。 儿子这样悠闲的快乐,虞万支只觉得一切都值得,他忙完手上的活才说:“走吧。” 虞得得的自觉主动地牵爸爸,后知后觉问道:“去哪里去呀~” 讲话这个尾音哦,一听就讨人喜欢,虞万支道:“去买空调。” 他刚拿到大单子的尾款,利润有万把块钱,正好把新家最需要的东西添置下来。 虞得得太知道空调了。 他火气旺,夜里风扇怎么吹都一身汗,父母总是哄着说“等以后买空调就好”,因此小崽子白天黑夜都念叨着,兴奋不已说:“吹冰冰!” 虞万支自己都激动,说:“安好咱们就住新房子。” 粉刷好已经半年多,他们跟蚂蚁搬家似的往家里买电器家具,现在就剩空调了。 虞得得是个喜欢一切新的东西,一蹦三尺高说:“住新房子喽~” 怎么不给自己安个小喇叭,虞万支无奈道:“你跑慢点。” 虞得得哪里肯听,迈着小短腿撒开蹄子,然后往前一跌,整个人栽倒在地。 虞万支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强忍住自己大惊小怪的冲动,镇定道:“摔哪里了?” 虞得得摊开手掌,豆大的泪珠滑落说:“痛痛!” 虞万支是又气又心疼,说:“是不是叫你慢?” 虞得得小脸仍旧是皱巴巴的,只趴在爸爸怀里哭。 那声音大的,在电器行门口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