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天,钱哥满头大汗说:“没事没事,我反正是闲着。” 他气都快喘不上来,话说得怪厉害的。 闻欣连忙到街口买绿豆汤回来说:“先垫两口。” 清热消暑,喝下去什么毛病都没有。 钱哥大为满意说:“下回有事还叫我。” 闻欣看出点端倪,夜里跟虞万支嘀咕说:“就是老围着孩子转受不了,想躲躲。” 尽职尽责是一回事,可人也得有喘息的空间才行。 虞万支觉得很有道理,说:“就是夫妻俩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这话说的,闻欣在他腰间拧一下说:“耽误你什么事了吗?” 该起劲的时候不也是把儿子发配客厅。 虞万支靠在她耳边说:“原来你想的都是这些。” 调戏谁呢,闻欣手上越发用力,大为解气。 虞万支也不躲,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说:“我也好久没带你出门玩了。” 偶尔想起来她在自行车后座上的样子,多少有些怀念。 闻欣是爱出门的人,眨巴眼说:“明年得得就能去托儿所了。” 就是贵一点,每个月要两百,但照顾得还算仔细。 虽说是早计划好的,但虞万支想想就不忍心,说:“他才那么点大。” 十月怀胎,闻欣也舍不得,但往好处想说:“起码他能跟别的孩子一起玩。” 整天跟着妈妈在店里,都快关不住了。 虞万支莫名叹口气,抱着她说:“到时候咱们就能出去转转。” 明明是件好事,听起来叫人难过。 闻欣居安思危道:“不知道得得能不能适应,会不会哭。”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愁得不行,只有虞得得一无所知,酣睡到天明。 这孩子跟脑袋里有闹钟差不多,到点就“铃铃铃”动起来。 闻欣揉着不太愿意睁开的眼睛,张开双臂说:“好好好,妈妈抱。” 虞得得醒来就看到人,倒是安分很多,自顾自嘀嘀咕咕叫着“爸爸”“爸爸”。 真是,也不看看自己在谁怀里。 闻欣亲亲他的脸说:“你们男人,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虞万支撇清自己说:“跟我没关系。” 又认真地教育说:“得得,咱们不兴这样啊。” 虞得得哪里听得懂,只道:“高高!” 虞万支把他举高说:“怪不得专找我。” 平常可不见这么亲热。 闻欣现在是抱着他太久都有点费劲,说:“孩子还是得爸爸带。” 性别的体力差距摆着,不容忽视。 虞万支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说:“等再大一点,你更招架不住。” 现在跑得不算利索,有时候都累掉妈妈半条命。 闻欣就是怕他受伤,所以跟得紧,这会说:“大一点就能撒开手。” 她六七岁都能自己去放牛,在乡下已经是小劳力。 虞万支觉得男孩子留疤不碍事,说:“摔就摔吧。” 才这么讲着,虞得得挥舞着的手拍在墙上。 他自己一愣,觉得无人在意,有些尴尬地摸着手。 现在他的小表情很多,看着就很可爱。 闻欣揉揉他的肉脸蛋,坐下来吃早餐。 吃完,只有虞万支去上班,母子俩到楼下放风。 滑滑梯旁边不分早晚,永远都是小朋友最多的地方。 虞得得好像玩不腻,跟炮弹似的就冲过去。 他手脚并用地爬楼梯,规规矩矩地等前面的人下去才坐。 闻欣手虚扶着,他却不知道小心翼翼是什么,没稳呢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比他大的孩子都没有这样猛,也不知道是遗传谁。 这样想起来,还是小姑娘看着斯文点。 闻欣十几岁时盼着儿女双全,甚至在计划里,自己这年纪应该有三个孩子。 可产房里走过一遭,她彻底放弃这个想法,偶尔会奇怪当时何至于这么大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