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卿坦然而自信,没有一丝慌张地说:“of course,mr. rogerson.” 罗杰生先生抬手示意,她就声情并茂地背起来: “if time be of all things the most precious, wasting time must be the greatest prodigality, since lost time is never found again……” 珍卿一字不错地背诵,罗杰生明朗地夸奖几句,大家自觉地鼓掌。 罗杰生先生很喜欢珍卿,他欣赏她的国学造诣,有些中国的文学文化问题,做老师的反倒请教学生呢。 下午第四节 是国文课,施先生讲陈与义的《临江仙》。 米月问珍卿用韵的问题,珍卿给她讲: “……咱们中国的古诗,若想朗朗上口,出声响亮,押韵就会刻意押开口音,不押闭口音。比如这词里的押的韵,‘英’‘声’‘明’‘惊’‘晴’‘更’……” 米月和乐嫣都去读那诗,发现果然如此。 米月、乐嫣都感叹,乐嫣说: “学国学越深,才越晓得什么叫博大精深。 “中国古诗讲究这么多,外国人的四行诗、十四行诗,不管怎么讲究怎么优美,我看还是唐诗宋词更胜一筹!” 珍卿想了一想,又补充讲解道: “《诗经》第一篇第一句,就是世人皆知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听我的老夫子讲过,说‘关关’当是斑鸠一类的鸟叫,它们多是‘咕咕’地叫。 “但诗中却写作‘关关’,几千年来没有人改动它,其实,也是为了韵律的美感。 “‘咕咕’是闭口音,‘关关’是开口音,读起来更朗朗上口。你们试着念念,是不是这道理?” 知识的领悟,给人以美的感受,而美的感受也会让人快乐。 米月和乐嫣学了新知识,都感到高兴,珍卿这教的人也高兴,这样的朋友相交也很美妙。 大家抬步走出教室,听有人叫“有彩虹”。 大家顿时眼前一亮,举头便见东方天际,架着一道七彩的虹影 然后听米月惊喜地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iris,珍卿,你改名叫iris好不好,你是七彩的,总给人耳目一样的感受。” 乐嫣也拍手附和:“我最喜欢鸢尾花,珍卿,你就叫iris最好不过。” 裴俊瞩和熊楚行也觉得好。 珍卿看着朋友们的笑脸,再看向东方的天际,在深翠轻灰的薄暮中,带来梦幻感的七色虹桥,她心里有汩汩的清泉淌过。 珍卿在这天晚些时候,在日记里写道: 虽然有不如意之人事,但正如hazlitt(赫兹利特)所言: all that is worth remembering is the poet of it.(值得记忆的是生活中的诗)。 富兰克林说:如果时间是光阴之宝,那么虚度光阴就是最大的浪费。因为光阴一去不复返。 我既没有挥霍光阴,也没有错过生活中的诗,这是最好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09-20 19:35:14~2021-09-21 13:55:3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