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绎,她听人说过梅先生的事。 梅先生的丈夫并不好,他自己跟别人的女人勾搭,既想占名又想占利,但梅先生不是软包子,即便是离婚了,也没让他占到多少便宜。 确实许久没梅先生的音讯了。 距离她给睢县发电报,已经过去三天,卢教务长没给她回电。 他的明堂侄子,说会帮忙打听启明情况,但情况一直没打听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谢公馆以后,珍卿收到两封快信,正是永陵市的明堂侄子寄来的。 珍卿赶紧回房间看信,翻着一张张信纸,她不觉间身心俱震,眼中渐渐泛起泪花。 事情并非如苗小惠所言,但实情却比她说的严重,不是梁士茵校长瘸了,而是张庶务长瘸了。 永陵市驻进一个罗旅长,且把他的一个亲戚,安插到睢县做警察局长。 那警察局长仗着罗旅长,在睢县各种横征暴敛。 本就经费紧张的启明学校,渐渐地难以为继。 梁校长和张庶务长,每日里东奔西走,他们去求教育厅,去求市县的富豪,甚至去求乡下的土财主,十几二十的捐赠,都会让他们如获至宝,解一解燃眉之急。 结果,梁士茵校长和张庶务长,先后出了不好的变故…… 珍卿特意打听的梅先生,因要侍奉生病的双亲,她一直在慈溪老家,说在老家办了个小学,教着二十来个学生。 珍卿收好两封信。 她开着盥洗台的水龙头,狠狠地搓了一阵脸,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眼周还是被哭红了,仓皇的水珠在脸上滚动。 她被泪水浥湿的眼里,沉痛后面有一点坚毅感。 她在心里想着:最低限度,她要给启明学校弄点钱。 珍卿按着盥洗台,闭上眼沉淀一下思绪,然后跑出卫生间,在她的书桌前面坐好。 她按按左边的额角,看着窗外宁静的暮色,草虫自由的唧唧之声,还有烟火气的人语声,让她心情平静一些了。 她打算先叙事再卖惨,再发一点振聋发聩的议论,文章发到报刊上争取舆论同情,看能不能募捐到一点钱。 她从启明的入学考试讲起: 我从小受的家庭教育,私塾教育对我影响很小,入新式学堂是在十三岁。 …… 在我的那间考室里,很多烂漫的女孩子,并无肃然静坐的自觉。 但先生宣讲考场规矩后,识时务者大多乖觉坐好。 一个富家女却满场游走,追逐她掉在地上的彩玻璃球。…… 卢教务长铁面无情,让校工请那富家女出考室,她叫嚣她父祖是省京高官,扬言叫启明学校立刻关张。…… 考试结束后半个月,县城里一直传说,启明学校未开张就要关张,但我还是等到了入学通知书。 那个时候,我并不晓得“强权公理之论”。 但那时我幼稚的心灵,默默地获得了一种启示:强权确可助恶人横行,若反抗者意志坚、骨头硬,总能做不少好事的。 可自此以后一年多,原本预设的不少课程,都没按原讲划开设起来。 虽然学校的师长们,对我们的学习、纪律都严,但我们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启明学校的图书仪器,没有预想中的完备先进。 不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