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没动。 眼见着淮哥慢悠悠的闭上眼睛,在谢砚的怀里睡着,他才慢慢的将孩子放了回去,还给他盖好小被子。 颜如月惊讶的低声道:“听奶娘说他睡觉很慢,怎么到你这睡的这般快?” 谢砚直起身子,转过来面向颜如月,男人幽深的目光瞧着有些悲伤。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了?”颜如月问道。 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背后的光,他的面容瞧着也不甚清晰。大概视觉受限,人的耳力就格外的敏锐。 颜如月将他声音里的颤抖,听的清清楚楚。 “月儿,”谢砚顿了顿,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可还是微微发哑,带着心疼。 “我听人说,怀孩子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胎儿月份小的时候,会不舒服想吐。等胎儿大一些了,肚子也越发的大,连行动都会受阻。” 颜如月内心为之一动,谢砚还在压低了声音说着。 “他们说,最难的是生产时,若是不小心……” 说到这里,谢砚抿着唇,忍不住将颜如月抱在怀里。 感受到怀里女子的温度,他才觉得提起来的心落到了实处。 “对不起,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眼睛酸涩,心尖更是难受。 一想到颜如月肚子忍受几个月的痛苦,为他生了淮哥,他就觉得对不住她。 “淮哥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很乖,”颜如月抱住他精壮的窄腰,将脑袋放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他从来不闹,也没有让我害喜。说起来,有了他之后我才能从那段日子里熬过来。” “谢砚,你不必觉得愧疚,这本就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从来不会后悔生下淮哥。” 谢砚呼吸发滞,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段分开的日子,也是他最难熬的时光。 “月儿,谢谢你。” “谢砚,你是个蠢蛋。”颜如月眼泪流了下来,人却是笑着的,“他也是我的儿子啊,说起来,他可是姓颜,不姓谢。” 谢砚终于笑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生的就好。” 颜如月闭上眼睛,刚想深深的嗅他的气味,就闻到一股奶味。 …… 颜如月:“谢砚,要不你把我松开吧,淮哥吐的奶蹭我脸上了。” . 翌日,颜如月比往日醒来的更早一些。旁边时达翻个身,又沉沉睡去,小孩子雪白的脸上出现了红印子。 颜如月笑了笑,将被踹掉的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 外头的柳枝和桃红听见动静,进屋来侍候。 “将这些日子达达最喜欢的小东西都装上,还有,吩咐厨房做几份达达最喜欢的糕点。” 柳枝应下,侍候颜如月洗漱,桃红则是去看小少爷。 小少爷一般都会和奶娘睡,但偶尔颜如月也会带一带,此刻,颜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桃红,当即乐了。 “小姐,小少爷长的可真可爱。” 白嫩的小孩子,脸上胖乎乎的,小手都肉嘟嘟的软乎。一双眸子,干净的像是能映出人的影子。 “小姐生的,当然好看了,”柳枝边给颜如月梳头边和桃红聊天,“小姐就是美人,生的自然也好看。” “这等夸赞的话,往日都是桃红说,你怎么也学会了。” 颜如月看着镜子里的柳枝,笑着打趣道。 自从来了京城,柳枝跟着在铺子里忙活,见的人和事多了,眼界也大了,嘴巴也愈发的甜。 柳枝笑盈盈的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小姐,今日您想戴哪个发簪?” “就这个吧。” 素手点了点单独放的匣子,柳枝面上带了点疑惑。 这支簪子是谢姑爷送的,自打谢姑爷走后,自家小姐就将其好好的存放,一次都没戴过,怎么今天想起来戴了? 不过,柳枝也不问,听话的将其簪好。 镜子里的女子眉眼如画,素齿朱唇,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明艳动人的美丽。 还没到晌午,时小姐就来了,看来应当是天不亮就启程,也足以看出她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