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一想也觉有理,忽而更觉自己傻气,她愤愤瞪他一眼,用力收回小脚,迅速将裤腿放下端正而坐。 “朕只替你敷了一边膝盖,另一边儿还没敷药,你就坐起来做甚?” “只伤了一边,这条腿上好得很,我不跟哥哥胡闹了,我要去看母妃。” 湛莲趿起丝履,弯腰便要套好,湛煊先一步握住她的小脚为她勾进鞋中,慢吞吞地道:“着急作甚,待用了早膳也不迟,朕还有事儿与你讲。” “哥哥还有什么事儿?” “太妃知道黄宝贵秋后问斩的事儿了。” 因这一句话,湛莲留了下来。早膳过后已知了事情始末,“尝闻外祖身子骨硬朗,怎么会突然暴毙?”湛莲伤感道。 湛煊心里有些想法,但并不说出来。 “我从未见过外祖父,不想他老人家突地就去了,我当去祭奠他。” 湛煊沉吟片刻,同意了。 湛莲道:“那我先与母妃通通气……” 顺安匆匆而入,“陛下,殿下,淑静太妃亲自去找闾芙去了。” “不是对外头说闾芙生病,不能见客么?”兄妹二人至今未达成一致,“闾芙”的“病”就一直没好。真正的闾芙如今押在龙甲卫的隐密地牢里受审。 “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似太妃身边的人劝也劝不住,太妃执意要去。” 一定还是为了那恶霸舅舅的事儿,母妃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湛莲道:“哥哥,你这会儿还不让我去,就全露馅儿了。” “你也是昏了头了,没有原来的模样,你去做什么?” “怎么没有?皮脸都已经准备好了。” “……” 湛煊沉默,湛莲眨眼,顺安偷瞄天子。 湛煊一拍桌子,瞪向顺安,“你这老家伙,就知道为虎作伥!” 顺安叫苦不迭,躬身告饶,“陛下,奴才哪里像您似的经得起殿下折腾,况且奴才只叫人做了皮脸以备不时之需,待陛下圣旨来了奴才才敢拿出来啊!” “小公公,你出去,出去。”湛莲义气地把顺安赶走,转身又拉着湛煊胳膊撒娇,“三哥哥,就这一回,就一回,母妃现下正是悲伤之时,她乱了章法,我做女儿的不去疏导疏导,于心何忍?” 湛莲蹙眉眨眼可怜兮兮,湛煊板着脸,好一会儿才无奈松了口,“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知道,知道。”湛莲欢呼一声,猴急应承下来,提着裙摆便跑出去了。 顺安还往里头探了探脑袋,湛煊没好气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派人去照应着!” 顺安这才讨好笑了笑,急急忙跟着湛莲出去了。 淑静太妃去往闾芙暂住的福阳殿时,途中被顺安阻了好一会儿,说是陛下赐了些才进贡的果子去宁安宫,还极力推崇地请太妃当即吃一个尝尝鲜,淑静太妃心乱如麻,可碍于面前是是顺安大总管,不得不赏脸吃了一个。 因明德帝妃嫔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