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朕的后宫!” 明德帝怒容毕现,重哼一声大步离去。 少顷皇后于内殿得知此事,苍白神情更似厉鬼。 皇帝踏进乾坤宫,却是平静如斯。他叫顺安着内务局调查此事,自己准备更衣沐浴。 他料想莲花儿应是累极,她那一身嫩肉,怎么护也护不住,又不叫他抱着,愣是在马车上磕了个青青紫紫,听她说臀儿也青紫了,他虽是心疼,仍不免咽了咽口水。这会儿她大抵早已睡下,湛煊想了想,还是打发人过去带一句话,说是让人服侍她吃些东西再睡,否则夜里饿醒了不好。 那带话的太监刚出去,洪姑姑就来了,说是淑静太妃请皇帝去宁安宫一叙。 皇帝道今儿乏了,明儿得了空再去。 洪姑姑欲言又止,躬身退下。 皇帝沐浴出来,才要叫人传膳,却听得淑静太妃在外候了多时了。 太妃从未来过乾坤宫,是因她从未叨扰过皇帝,惟有明德帝想起来去看看她,她才与皇帝见上一面。这破天荒地过来,应是于是出了大事了。 皇帝一细想,便知她为何事登了他的三宝殿。 他换了一身褚色暗龙纹常服,因墨发未干并不挽髻,步入大殿时正见太妃低头抹泪。 淑静太妃听得声响,忙匆匆擦了眼泪,站起了身。 “陛下回来了。”太妃见皇帝披着一头如墨湿发,先是一愣,而后道,“哀家叨扰陛下清静了。” 皇帝微微一笑,自己坐在龙椅上,随侍的两个奴婢立即上前为他擦拭湿发。 明德帝请太妃坐了,道:“朕这失礼的模样,太妃莫要见怪才是。” 太妃忙道:“陛下言重了。” 淑静太妃先因全皇后难产之事惋惜劝慰一番,皇帝附和着应下了,他着实有些疲乏,便开口问道:“太妃亲自过来,不知究竟为了何事?” 淑静太妃停了一停,眼眶又红了,她哽咽道:“求陛下救救哀家的弟弟。” 果然是这黄宝贵之事。 自湛煊让大常寺彻查黄宝贵一案,黄宝贵曾经犯下的种种恶行一一被挖了出来。这横行霸道的小侯爷竟是奸杀抢掠无恶不作,他是第一色中饿鬼,但凡他看上的女子,不管是为人妻子,亦或良家闺女,全都抢去做了小妾,如若哪家不从,他就杀人丈夫,打其父母,烧其房屋,逼得那些女子不得不从。他还为此圈地建了一栋别院,名为百花阁,要里头的小妾充当当青楼妓子,搔首弄姿伺候自己。 他还利用自己是淑静贵太妃弟弟、永乐公主娘舅的身份,大肆结交贿赂朝中官员,老百姓上衙门去告发被差役拿棍棒打出走,言官弹劾被齐相国扣着不呈,竟是无法无天了。 湛煊将折子拿给湛莲看,问她是否要给娘舅留一条生路。如若不处以极刑,便将他贬为罪奴,流放他去千里之外做一辈子的劳役。 湛莲只道此等罪人不于午门问斩,难服民心。 湛莲不同情这恶贯满盈的舅舅,只担心母妃受不了这消息,再三告诫身边人不要透露风声。谁知竟还是被太妃知道了。 明德帝问:“太妃如何得知此事?” 淑静太妃垂泪道:“昨儿家慈进宫报丧,我才知此事。” “报丧,报谁的丧?” 太妃神色更凄,“是我的老父去了,我才遭丧父之痛,又闻亲弟秋后问斩,真真如晴天霹雳……”说着,她竟是哽咽不能语。 “保宁侯去了?”明德帝一愣,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