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无声将后窗阖上。 …… 城西永安坊。 “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己方的人传消息出来时,加了一句,宫内并无蔷薇花,章夙若有所悟。 他挑唇一笑:“很好,传令,按昨夜议定计划行事。” 该议的,已经议论妥当,接着又亲自手书一封,传出城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耳边檑木撞门之声“隆隆”,只在场诸人却极振奋。 敛了敛心绪,谭恩问:“三爷,燕姬传讯,说她能弄到解辛的官印。不过最多只能隐瞒一天半日,问可要?” “哦?” 广平侯解辛,如今兼任羽林卫下都督,羽林卫的二把手。他的官印,能号令指挥大部分羽林卫。当然,在隐瞒住不露馅的情况下才能用。 实际到了此时此刻,章夙对擅自驱使羽林卫的已无甚需求了,不过他心念一转:“取来吧,二月廿二晌午前取来。” 有备无患了。 “是!” …… 硝烟浓浓,京城内外暗流涌动。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是二月廿二。 今天是西河王围攻京城的第七天。 对于萧太后和解辛等人而言,先前惊慌失措的情绪早已消褪了。 京城城高池深,叛军声势再大,也是攻不破的。勤王旨意已发出,诸州府再迟三四日后必至。 情绪安稳了,其他心思又开始蠢动了。 解辛连续几日,都在姐姐耳边嘀咕,不能让伏老将军大掌军权,“那老家伙素日便见不得娘娘涉政,若是再立大功,恐他提出辅政大臣之事。” 先帝走得太急,且吐血后一直都是昏迷的,根本没来得及选辅政大臣和萧太后一起打理朝政。若真有了辅政大臣,萧太后再想一言堂就难了。 萧太后面色沉了沉,半晌,她还是道:“如今,守住京城为重。” “娘娘放心,京营良将甚多,不过数日功夫,……” 解辛喋喋不休,声音也不算小,现年不过十二的小皇帝行至殿门边,听见,却一阵烦躁。 他说小也不算小了,只登基而来,根本就不需要他说一句话,即便在场,也只能安静坐着,就像个摆设。 不想进去,他直接一转身,折回后寝。 上清宫很大,回廊处处,凉亭小花园应有尽有,回后寝的路擦过小花园,正行着,却见墙根的花丛后隐隐有小内侍的身影闪动,接着,一个藤编的蹴鞠用力过猛被踢了出来。 内侍总管大怒,哪个竟敢在上清宫造次? 他还没骂,却见皇帝提起下摆蹬蹬蹬冲了上去。 小皇帝极爱蹴鞠,只可惜母妃拘得严,心里爱极,又逢苦闷,他直接冲上前,一脚就往藤球踢过去。 “啊!” 谁知这当口,花丛后头却冲出一个内侍来,手里捧着一个圆形箩筐,兜头兜脑往小皇帝脑袋罩了下去。 骤不及防,一举中的,小皇帝头罩箩筐,粉粉白白的粉末泻了全身。 一阵馥郁的花香气息,御前羽林卫大惊疾冲上前,一边拿人一边取下箩筐,却见小皇帝“砰”一声栽倒在地,竟蜷缩成一团,死死抓住咽喉,“嗬嗬”重重喘着。 “御医,御医!” “快去禀告太后娘娘!” …… 萧太后此时已被解辛说动了。 不,她不是被解辛说动的,她是看了一封密报,“腾”一声站起 “大胆逆渠,到如今还敢垂死挣扎?!” 密报是监视伏老将军的眼线送来的,解辛捡起一看,却见是眼线发现有可疑人物接触伏老将军,顺藤摸瓜查上去,竟是三皇子的余孽。 萧太后惊怒交加,“不行,京城不可再交到这个姓伏的手里!” “传旨,革其主帅之职,暂押回府中。解辛,你亲自去!” “至于主帅之职,……” 萧太后本想交给傅缙的,但想想他年轻怕不服众,于是令:“交由傅延暂兼任,诸将辅之,不得有误!” “臣遵旨!” 解辛听傅延为帅本不爽,但想想对方文臣只是暂代,傅缙年轻肯定当不上。一想就舒坦了。此番除去心腹大患,他精神大振,领旨匆匆而去。 目送解辛远去,萧太后眉目间尚有厉色,她冷哼一声,垂眸思索主帅人选。 谁曾想刚坐下,却有一阵急奔声而来,“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有刁奴竟敢以花粉袭陛下,陛下,陛下不知为何就倒地不起,竟喘息极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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