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同样悲惨之人。 云挽香迷茫的看着前方,穿着与她一样,粉白色宫装,并不漂亮,但是她一眼就能记住她,因为这是她在后宫见过唯一一个表情这么冷漠的宫女,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卑微,更像铁骨骨铮铮的硬汉子。 可为何表情如此的凄楚?这种人也会悲天悯人吗?仿佛正被痛苦环身一样,看出了她眼神里带着那种有苦说不出的哀愁,两个人就这么对望,谁也没有要走开,谁也没有要说话,仿佛都在对方的身上来找自己的影子,都在想……我现在是不是和她一样? 阿莲看了一会上前苦笑道:“喝一杯如何?” “好!”不管嘴里的伤口会不会疼,现在只想一醉方休,不再去胡思乱想,真怕想着想着,女儿最后没事,而自己却疯了。 谁都没有问理由,阿莲转身走进波烟亭拿起上面摆放给君王的美酒,顺便把石桌下一个大酒坛都搬走。 “就在这里喝不好吗?”挽香见这里看夜色最为赏心悦目,为什么她还要费力的搬走? 阿莲狐疑的偏头,面不改色道:“要想不被人抓到把柄,就永远不要做错事,真怀疑你是不是宫女!” “可你把酒搬走了,会害了别人的!”万一元玉泽来没酒喝,还不得惩罚那些负责备酒的宫女们?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了,走吧,皇上今夜不会离开落月宫,我们到假山后去!”力大如牛的提着酒坛酒壶和两个酒杯向那座庞大假山走去。 云挽香撅嘴,怎么人人都把她说得这么笨呢?算了,笨就笨吧,都说傻人有傻福,现在哪有心思去想如何学着做个聪明人,耸耸肩膀跟了过去。 缺了个口的月儿下,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女人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中间一潭烈酒,不断的碰杯。 “喂!你说月亮为什么每次过了十五就会少一块?到最后就剩一镰刀了?”阿莲靠着后方的石壁,看着月亮问道。 云挽香不胜酒力,对方喝一杯,她只喝一小口,闻言也看向月亮,摇摇头:“听说有一只天狗一直伏击在它的身旁,每天都去咬一口,饿疯了的时候就整个吞下!” “这天狗也太好满足了,这么一小口就饱了!” “可能是个小狗!” 阿莲明了的点头:“你是哪个宫的?看你的言谈举止并非那种莽撞之人,怎会弄成这样?” “绣珍房,狗急了还跳墙了,更何况人了,或许是他以前待我太好,把我养成了一个可以任意发怒之人,每次我一生气,他都会乖乖听话的!” “他?情人?”阿莲稍有兴趣的挑眉,拿起酒壶为她斟满。 云挽香颔首微微苦笑:“可以说是,亦可以说不是!十年前,他说他爱我,然而我却一时间无法去承受,直到听到他死去的消息,才知道自己早就习惯了有他,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特别……特别痛苦!”仰头吸吸鼻子,用手背逝去了泪珠。 “习惯一个人后,要忘记真的太难了,前不久居然又相遇了,而他却完全变了个人,三妻四妾,忽冷忽热,脾气暴躁,这让我更加无法承受!” “是啊,要忘记一个曾经深爱的人,确实很难!”豪迈的仰头,感受着一杯酒滑入咽喉,那么的辛辣,却无法去排斥。 “你又是哪个宫的?看你的样子!”瞅瞅那过于随性所欲的坐姿,真的是宫女吗? 或许是被伤心事积压了太久又无人倾诉,阿莲深吸一口气将后脑抵在了石壁上,悠悠道:“我是杀手,你信吗?”偏头认真的看着女孩。 唔……挽香眨眨眼,有些吃惊,向来很少去怀疑一个人说的话,此刻还真有些不敢置信了。 “曾经我就是一个杀手,记得那年才十岁吧?因为家里过于贫寒,父亲将我卖进了花楼,后被一中年男人救走,后到了一个山庄,把我关在了一个漆黑的屋子内,里面有十多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每天只给我们一个馒头,谁若能抢到就谁吃,吃了才可以活下去,第一天我输了,第二天我又输了,第三天我实在饿得受不了,就拔下簪子将那个抢到满头的人给杀了,抱着馒头疯了一样的啃食,第四天我又杀了一个,到第五天,我就在夜里,把所有人都杀了,就这样,他开始教我习武,取名为‘莲’!” 云挽香捧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这个女人几乎和她差不多大吧?怎会能将杀人说得这般轻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