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听到了自己牙齿颤抖的声音,那冰冷的风似乎一刹那刺进了骨髓,冰冷彻骨。 他浑身抖得无法自己,像是被人突然打了针,连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颤栗。 指尖发抖地碰到一处温暖的体温。 那是冲上来挡在他身前的女人的身体。 这是他日日夜夜在国外朝夕相处的女人,这是他无时无刻不想刻进身体的女人。 上一刻,她撕开他们之间一切冠冕堂皇的美丽幻影,将一切虚幻的爱情剥离,任真相鲜血淋淋,任阴谋真相大白,可下一刻,就在别人开枪的一瞬间,她竟然第一时间冲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那颗子弹。 她刚刚到了嘴边的话,就因为这一声枪响,定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声音。 他搂住她的身体,似乎有那么一刻,整个人都被人抽走了脊髓,连站立都成了奢望。 云溪的身体压在他身上的那一刹那,他搂住她,倒在地上,眼前一片空白。 黏腻的触觉一丝丝地满眼他的掌心,他僵硬地将手定在云溪的身上,鼻尖渐渐被那恐怖的血腥占据。 那黑白分明的瞳孔,一分一分地睁大。 一滴血溅了进去,恰落在他的瞳孔处,他却丝毫没有反应一般,僵直地搂着那一汪血水般的人,整个神智都被人抽离。 “哈哈哈哈,”阴森恐怖的笑声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一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老人,慢慢地从河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那高高在上却煞气满布的脸上,带着惊人的鬼魅和满足,就这样满足地俯视着他们俩,浑身激动得都在狂喜:“我就知道,你们冷家的人统统都是口是心非!你爷爷当年也是这么口是心非。说我那儿子才智极佳,若有可能,一定会帮他到底。结果呢?一出了事,深怕被牵连,不过就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把他转送到北京!他明明知道,知道我儿子到了北京,就绝没有活路!为什么!为什么还装出一副同情的嘴脸,恨不得替我儿子求情,转身就大义凌然把他推向火坑!你也是!贱种一个!你既然都知道这个詹家一路隔岸观火,甚至连证据都帮我给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你还傻得为他挡枪!” 乔老一步一步地从阴影处走出来,狂笑地看着她身上的鲜血流满一地,那血似乎怎么也流不尽一样,绽开一道血色的红花,将詹温蓝全身都染得如同血绸一般。 “不是都说你是冷家第三代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吗?我看,你是最蠢的一个才是真!你的两个堂姐好歹还知道疯了样的去捞人,你却还和害你的人在这你来我往!要是让现在被‘请’走的你爸爸和你爷爷知道,死也不得瞑目!”乔老笑意盈盈地看着浑身颤栗的詹温蓝疯一般地被他的话磁性,朝他奔来。 “彭彭”—— 又是两声巨响。 在詹温蓝的脚底炸开。 “我可不是张先生,带着的人都当摆设用。你可以再试试,下一枪,开的就是你的脑袋!”讥讽冷冽的声音在风中徐徐散开。 躲在暗处的狙击手似乎是只鬼影,一点行踪都不露,却枪枪精致到点。 云溪跌坐在那沙土里,忽然抬头看向天空,脸上莫无表情。 那血,流的更快,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不过片刻,就已经在地上堆积了深深的一滩,让人怀疑,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粘稠的血。 会不会,下一刻,她就已经离他远去? 他忽然抱住她,像是要抢回自己最真的梦:“醒醒!别睡!冷云溪,你不是想来睚眦必报吗!你要报复我,要杀我,尽管来,我在这,我一直就在这!求你!别闭上眼!” 他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汹涌奔腾,可他感觉不到任何知觉,只觉得自己被人拨开了皮,掏空了胸口,那里,什么也不剩,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多的血,这么红的沙土,就像是一片红色的沼泽,他已经跌下去,再也爬不上来,眼看就要蔓延到他的鼻腔,他的眼,他的头顶……。 忽然,怀中的人轻轻一动。 他的眼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一道活泉,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云溪,云溪,你还活着!老天!你还活着!”他惊喜着,狂呼着,几乎恨不得立即抱着她直上云霄!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张了张嘴,重复了几次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詹温蓝小心地伸出手去抠她的喉咙,只感觉到那黏腻的触感又一次沾湿了指尖,下一刻,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流到她的颈侧。 他怔怔地看着这满张脸被鲜血侵蚀的空灵面容,忽然,没有了任何动作。 恐惧,已经将他心底最后一丝防线都打破,这一刻,他如同布偶一样,呆滞地看着这个挣扎地从他怀里爬起来的人。 那个在祁湛的生日当晚,走到“不夜天”一曲惊艳全场的妖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