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似笑非笑,却带着一种致命夺魂的气息。 便是一干等着那两张“夜游盛宴”丑闻照的其他同学,都忍不住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下一刻,似乎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一个个转过脸去,只当刚刚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 “请帖我已经拿到了,时间自然不会忘。”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脸上的神情依旧轻松,可是,很清楚的,手机对面的男人呼吸却是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一般,那均匀的呼吸微微收敛,然后,就是一阵诡异的空白,似乎对面连呼吸也顿时停了下来。 手机两边突然都没了声音。 就在这种僵硬的真空中,对方轻轻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希望如此。不过,我倒是好奇,明晚会不会有追着‘野鸡门’的狗仔会一路跟着你来参加晚宴。只可惜,我没有准备多余的邀请函。” “野鸡门”! 那张被人拿着钞票塞向胸口的照片就这样明晃晃地在眼前晃悠,就像是在耻笑她一个“野鸡”竟然也好意思参加明天的商会。 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脸,她却可以感觉到,此刻,对面的人正带着一种贵族式的冷凝淡淡地俯视着地上的尘埃,正如,她这个人,在他眼中,不过只是毅力尘土。 如此,而已。 指尖轻轻滑动,闪亮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通话结束”。 云溪淡淡地望了一眼惊异得忘了闭上嘴,显然处于忡愣状态的司徒白和鎏金,神情自然道:“上课了,发什么呆。” 两人回头,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已经站到讲台上,一脸深思地看着满堂学子,仿佛是在好奇这些人都竖着耳朵,一副偷听墙角的状态所谓何事。 老金和司徒白脸上讪讪,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云溪这表情,挂某人电话就像是喝了口水一样,怎么瞧,怎么觉得心惊肉跳啊。 那可是萧然,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从此在北京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商业帝王。云溪到底是哪来的底气,敢这样随便挂了他的电话? 那边,第一次被人掐段电话的男人眉头一皱,眼底的冰峰却眨眼间一闪而逝。 放下手机,他对着眼前灯火璀璨的夜景,拿起手边的酒,慢慢仰头,一饮而尽。 他和她,一个南半球,一个北半球,眼前的风景不同,唇边的冰冷却惊人得相似。 “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就为了把一个女的名声搞臭,不要告诉我,这么久不见,你就多了这样一个癖好。”萧然只说了这一句,便懒得再开口。 漆黑的夜里,除了窗外灯光灼灼,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亮,映着那深处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竟显出几分森森鬼气。 白得宛若透明的皮肤上一丝经脉都看不出来,简直就像是一片冰雪。 被萧然这样讽刺,老人却没半点不快。相反,他竟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兴致,在漆黑的屋子里慢慢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修长伟岸的身躯,深邃精致的五官,在夜里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薄膜,变得模糊起来。只是,即便离得这么远,萧然的一双眼,依旧让老人忍不住激动得背后一阵颤栗。 “你不觉得,她,很有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浅浅的口音,虽然说得是地道的普通话,但依稀能感觉到几分香江的韵味。 萧然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种冰冷潮湿的笑容,“你果然很无聊。” 说罢,似是觉得再看他一眼都是浪费时间一样,转身,俯视着脚底那万千灯火,慢慢地将酒杯送到嘴边。 坐在阴暗处的老人瞳孔紧缩,却似是毫不在乎一个后背这样嘲讽的语气,微微一笑,眼角虽已有皱纹,却依旧看不出年纪多大,不知是对着空气在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我倒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 “当——当——当——”午夜的钟声,突然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响起。 老人慢慢起身,朝着玄关处走去,姿态随意,神情放松,对萧然的不管不问没有一点怪罪的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