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星很淡定:“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邀请了——” 她微微一笑,手腕一抬,骰子欢快地落在桌面,咕噜噜一滚,落定了。 众人定睛一看——六。 于胖子:“……” 春鸣没忍住:“噗。” 徐晚星拿起了自己的蓝色飞机,往六步开外的红色敌机上一放,还配了个音:“砰——” 然后她就把于胖子的飞机扔回起点了。 非但如此,她还抬头真诚地补充完了那句话,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 于胖子:“………………” 另外几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掷出六点的人还可以再投一次骰子,徐晚星又一次抄起骰子,故技重施,往桌上一扔。 这一次,笑到一半的大刘戛然而止,然后就惨叫起来。 三,他的绿飞机也滚回家了。 教室里有人惨叫有人大笑,唯独徐晚星伸了个懒腰,把手摊出来:“给钱吧,朋友们。” 大家在事后结账,于胖子嘀嘀咕咕说徐晚星肯定在骰子上做了手脚。 徐晚星翻白眼:“excuse me” 可以,这是狂妄到素来不及格的英语都飚了出来。她气势满满地说,在聚众赌博这件事情上,她徐晚星从来都是queen。她认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还queen呢,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 教室外的乔野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人,也懒得去要回自己的座位。 drama queen还差不多。 * 在迎来飞行棋的这一周里,麻将小分队终于不再缅怀那副逝去的麻将,拥有了新的慰藉。也因此,大家对乔野的怨恨也就烟消云散。 而就在徐晚星以为她和乔野恩怨两清时,乔野的回击才姗姗来迟。 一周时间,她沉浸在新的快乐里,而乔野做了什么呢?是小心眼地私底下酝酿大招,报复她了吗? 不,他没有。 事实上,乔野还真是什么阴招都没放。 他不过就是把那天被徐晚星碰倒在地的各科练习册都上交了一遍,不能上交的,就拿着遍布污渍的课本去办公室问题。 原本可以清理得更干净的封面,他想了想,留下了显眼的污渍。 收作业时,课代表暗示他要不要包个书皮什么的,挡住那难看的表面,他不为所动。 于是办公室的老师们也展开了一轮议论—— “哎哎,乔野这练习册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脏成这样了?” “哟,这才到手几天啊,怎么就黑不溜秋的了?” “你那科的也是这样?”张永东咋舌,从一摞练习册里抽出最显眼的那本,“瞧瞧我这本,比你的还黑!” “不应该啊,小伙子人长得挺精神的,看着也爱干净,怎么这么不爱惜书本啊?” 罗学明听在耳里,心道,算了,谁还没个缺点呢?那孩子要真是十全十美的,他反倒有点不知道怎么为人师表了,因为压根儿没处下手。这样也不错,有点缺陷,更接地气。 可事情反转在课间时分,乔野拿着数学书来问课后题了。 当然,以他的成绩和天赋,课后题其实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得一问。可他是多么勤学上进的好青年啊,直接自学到了最后一个章节,拿着超纲一学期的课后题来求问了。 罗学明那个欣慰啊,教了这么多年,竟然出了这么个学生! 什么叫教涯巅峰! 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充满感情地接过乔野的课本,刚准备答疑解惑,就被手里的书震慑了。 和这本数学书一比,英语练习册不算什么,物理练习册也真的不太黑。这东西封面一片狼藉,书角也全被黑漆漆的污水浸透,真是拿在手上都怕把手给染黑了。 “……” 罗学明沉默片刻,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乔野啊,刚来班里,生活学习上可都还习惯?” “谢谢罗老师关心,都挺好的。” “这个,眼睛好用吗?座位会不会太偏太靠后了?” “我不近视,座位也挺好。” “你放心,半期考试之后,咱们会按照成绩排一次座位,到时候你可以选个更好一点的位置……” 顾左右而言他许久,罗学明终于完成了铺垫,抖了抖手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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