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愈发修长,今日着了一身墨青锦衣,腰身挺拔,袖摆紧束,好似雪中屹立的青峰。 谢淮垂眸,沉声道:“你已经八岁了。” 若若理不直气也壮:“可是我矮啊。” 谢淮沉默不语,最终冷冷哼了一声,持住她张开的双臂,将她举了起来。 若若心满意足地看起了烟火。 “你可知自己多重?” “没关系,表哥力气大。” “……” 不远处,阮连臣正携着安罗涟前来赏烟火,无意遥遥一望,正好将谢淮抱起若若这一幕收在眼中。 阮连臣脚步停顿,容色陷入惊诧之中。 谢淮……原来待他的女儿这般好的吗? …… 谢淮一出生便被带回了安国侯府。 当年府中阮连羽的亲妹阮连瑶远嫁雍州谢家,于十九岁怀了身孕。彼时阮连羽正好外放雍州,便常常去谢府看望妹妹。 然好景不长,阮连瑶待产之日,却因血崩而亡。 而那一年,谢家的小姐谢语诗也在山寺中遇着了火灾,香消玉殒。 谢家接连出事,顿时愁云笼罩,似乎也无人顾及谢淮这个孩子。恰逢阮连羽调职回京,他便抱着谢淮,一路山水迢迢,回了晋安。 这些年,谢家无人来信。 阮连臣坐在案前,眉间微皱,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年关于雍州的案卷。 谢淮待若若好,他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若谢淮多了其它的心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毕竟谢淮的身世…… 便是抛开身世不谈,就谢淮那冷傲的性情,于阮连臣而言,也绝不是若若的好归处。 如何才能让若若疏远谢淮呢? 阮连臣皱起清俊的眉,神色为难。若是直言不讳,只怕若若会起逆反心。若是将谢淮拘起,更怕若若伤心。 出神时,轩窗外忽然窜过一只雪白的野猫。 阮连臣眉梢微挑,忽然浮起意味深长的笑。 …… “爹为何送我一只小猫?” 朔雪院中,若若蹲在廊下,抚着似雪团可爱的小猫,仰首朝阮连臣问道。 那小猫绒毛柔软,如雪色无暇,一双瞳孔澄蓝透彻,软软地喵了一声,蹭到若若裙边,着实可爱。 阮连臣拢袖,温和地笑:“爹爹怕你平日里烦闷,送你一只猫陪你玩。” 最好玩得不亦乐乎,将谢淮抛之脑后。 若若却笑了笑,乖巧道:“若若不闷啊,谢淮表哥会陪若若玩。” “……咳!” 阮连臣心中似乎被重重地插了一箭。 他眸中毫无笑意,道:“你谢淮表哥啊……很忙的啊。你看,书院课业繁重,你也莫叨扰他了,免得累他伤神。” “不会啊。” 若若眉眼弯弯,语气轻快:“谢淮表哥很厉害的,书院的课业半个时辰他便做完了,还能帮我做呢。” 阮连臣:“……” “……是吗。” 阮连臣陷入思量之中,深觉再提谢淮绝非上策,顿了顿,轻笑道:“罢了,莫说他了。这只雪绒猫还未取名,你来取一个吧。” 若若抚了抚雪绒猫,见它脖间竟环了一圈碧色的毛,仰首笑道:“……就叫环环吧!” “……淮,淮?” 阮连臣素来清远的神色猝变,彻底败下阵来。 若若疑惑道:“对啊,是玉环的环,爹爹的神色为何如此难看?这名字很难听吗?” 阮连臣恍然大悟,勉强笑了笑,拂袖道:“不,不曾,此名甚好。” 若若安下心,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雪绒猫的额上,亲呢笑道:“环环~” 阮连臣神色难辨:“……” 无论怎么听,都觉得小女儿在唤淮淮。 他有些后悔将猫送给小女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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