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故意给盈袖化了个素雅的淡妆,选的衣服也是素的。 殊不知,这正中盈袖的心意。 出了房门,上官荣上下打量着盈袖。 他皱着眉,质问大夫人,“你怎么给她打扮成这样?穿这么素,你当是去参加丧事哪?!” “真是冤枉啊老爷!”大夫人指着盈袖那身月色旗袍,“丧衣可没有这等好料子啊,瞧瞧,这料可是闻名全国的苏州绸缎啊,还有这、缎面上的绣花,可是精致绝伦的蜀绣!我几乎都把最好的都给了盈袖了啊,免得别人说我亏待她了!” 上官荣还是不满。这身衣服,穿着是很漂亮,但是,刘次长明显不喜欢这款素雅风啊! 他想了想,还是要以利益为重,遂说:“再去换一身,要艳丽点的颜色。咳。” “父亲。”盈袖凉薄的眸光直视他,“素雅不失高贵,才是名门闺秀的风范。若真穿那么惹眼的艳丽,就不知外人会如何看待书香门第的上官家。” 话落,最擅长辩驳的上官荣突然觉得好有道理。他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素来最好面子,又自视清高,最见不得别人轻看他们上官家。 “好吧,那就这样吧。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了。” 盈袖深吸了口气。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刘次长看不上她的! …… 这厢,刘次长喜滋滋地等着他那个美艳的姨太太过来。 百年望族的贵女做他副市长的妾室,拉到外面去,也是倍儿有面子。同僚们都会羡慕他,觉得他魅力太大,能让这北平数一数二的名媛屈尊为妾。 在他等得望眼欲穿的时候,书房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刘次长心中一喜,莫不是上官家的人要出发了,特意打个电话知会他一声? 这么想着,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心情好得不得了,声音也比往常温和、绅士些许。 “荣兄,你是不是……” “刘国权,立刻出来迎接本帅!” 一个刚硬的、冷冽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耳边传来,吓得刘次长差点儿把电话柄扔了。 待听到最后那个“本帅”的自称时。他才反应过来,一层冷汗刷地从额间滑落。 握稳了电话柄,刘次长战战兢兢地说:“少帅,您现在到北平了?” “废话!”电话那头不耐地说,“马上派人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次长本次有是求助于他,可不敢随便就派人去车站迎接他,遂披上一件咖啡色的条纹西装,亲自驾车去接这位华北六省总司令的独子慕奕。 到了北平汽车车站,刘次长却没看到他人。顿时就有些忐忑地想。他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先离开了。 找了汽车站的工作人员一打听,才知道这位慕少帅被站长请到贵宾室喝茶了。 刘次长前往贵宾室,一路上都有人给他这个副市长行礼。 他心中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待推开门,见到慕奕翘着腿靠坐在黑皮沙发上时。顿时又紧张起来。 “少帅……”他喏喏地喊了一声,“让您久等了。” “嘭”地一声,慕奕将一个水烟壶砸在刘次长脚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你也知道让我久等了?” 他慕少帅的脾气,是个人都知道有多差,华北五省,除了他家老头子,谁敢让他久等?偏生今儿刘国权十分有本事地让这个活阎王久等了。 刘次长见他发怒,怂得声音都发颤了,“少帅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请您不要生气了,当心气坏了您的身体……” 汽车站长火上浇油:“这天底下,我就服三个人,一个是老司令,一个是少帅。最后一个嘛……”他不怀好意地看向惶惶恐恐的刘次长,“最后一个就是您了。能‘气坏’少帅的,普天之下就只有您大人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他偷偷觑了慕奕一眼,果然见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少帅您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让您久等的,我是亲驾,开得很快,还有档数全开了!” 他确实开得很快,一路飞奔,快得险些出车祸了都。 慕奕不想跟他废话太多,“行了行了,回市区了!” “是!” 回到刘家别墅,刘家的佣人整齐地排列在门口,乍一见到慕奕穿着黑色军靴大步流星地进来,立即躬身欢迎。 刘次长方才在出门前便吩咐管家这么做,愿以这气派的阵仗来取悦慕奕。 殊不知慕奕是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怎会将这点小把戏看在眼里?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跨步入厅,一个旋身,就坐在主座上。 刘次长坐在左下首,苦着脸对他求助道:“少帅,郭城新已经拿到我的那些证据,有情报说他即将动身到南京了!我做北平的次长还不到两年,我还想做到厅长,我不要坐牢,如今只有少帅您帮得了我了!”他急切地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