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看着她那张红红的脸颊,什么狠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待萧忻回话,明玉已经自发地坐到床边,两人分糕争饼,其乐融融。厉兰妡在一旁看着,觉得非常之好。 她轻轻起身走到门边,免得那姐弟俩以为自己要与他们争食——他们更不好意思不给。 兰妩也在门外走道里立着,手上沾了不少面粉的白颗粒,她轻轻搓着掌心,笑容满面,“明玉公主和忻皇子真是亲厚,寻常人家都不见得这样好呢。” “忻儿与我大约也能比从前好些。”厉兰妡笑道。 兰妩叹道:“娘娘这些日子照顾大皇子不眠不休,便是铁人也会感动呢,何况大皇子幼子心肠。” 不止是这样,应婕妤的事也是一种变相的告诫,萧忻年小却不糊涂,既然应娘娘会露出獠牙,焉知傅娘娘某日不会撕破面纱,她们可都是宫里的女人,也都是他父皇的女人。 谁也不会想到,厉兰妡其实一直在暗中遣人保护萧忻,不然不会救起得那么快,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萧忻的落水也带有故意为之的因素,为了使他认清真相——因为厉兰妡对他寄予厚望,本朝虽然讲究选贤举能,长子立储的压力总要小些,倘若真有那日,萧忻将成为她晋升的强大阶石。 应婕妤的死没有在她心上留下太多的印象。这是她第三次经历死亡,白婕妤私通被戮,贾素莺误服毒花,前两个尚且有理有据,应婕妤简直是被自己蠢死的——虽说她的死有某种好处,譬如调和了厉兰妡和萧忻的母子关系。然而应婕妤的死的确是一场笑话,害人不成也罢了,偏偏还来个畏罪自尽,什么好处也没有落到。 不过,也许她并非自裁呢?厉兰妡心念一动,立刻将兰妩叫来,“你去漱玉阁将琼枝请来,就说本宫有话问她。” 调查的结果令她颇感失望,应婕妤竟真是自己上的吊——这女人的胆子太小,连害人也是一时兴起,落后却越想越怕,想着与其获罪受罚,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说不定她早就厌倦了这种默默无闻而又憋屈无比的生活,所以用死做了解脱。 厉兰妡定一定神,道:“琼枝,你以后就留在幽兰馆伺候吧,兰妩,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吩咐你。” 没过多久,宫中就流言四起,都道应婕妤作出那桩耸人听闻的罪案之前,曾经到墨阳宫去了一趟,过了好半天才出来——那传话的人说得有声有色,连出去的钟点,应婕妤穿的什么衣裳,头发梳的什么式样,身上戴了哪些首饰都记得一清二楚,倒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如此一来,众人不禁都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想想也是,应婕妤不过是一个位卑无宠的婕妤,便是害死皇长子又有何用,反观甄贵妃身居高位却无子嗣傍身,厉昭仪正是她的劲敌,若说甄贵妃授意更说得通。更有那好事者揣度出应婕妤并非甘心自尽,而是那幕后指使之人惧秘密泄露而杀死了她,或者逼迫其自裁,以不留后患。 这消息愈传愈烈,搅得满城风雨,几乎人尽皆知。甄玉瑾不意这把火竟烧到自己身上,又气又臊,待要抓住那散播流言之人杀鸡儆猴,偏偏满宫里都在传,根本不知谣言的发祥地在哪。 楚美人一向多嘴爱凑热闹,在早会上便趁机提起此事,甄玉瑾狠狠剜了她一眼,厉兰妡却和婉笑道:“美人也信了这些闲话么?贵妃娘娘貌美心慈,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呢?美人要说只管说去,我是不信这些话的。” 楚美人便有些讪讪的,甄玉瑾冷哼一声,“应婕妤已逝,偏偏有人搅得逝者不得安生,若叫本宫瞧出谁人暗中捣鬼,本宫决不轻饶!楚美人,你也该管好你的舌头,别听风就是雨的,白叫人笑话你是个轻骨头!” 楚美人受了斥责,忙缄口不言。众妃也都默默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甄玉瑾方才说的浑不与己相干。 甄玉瑾的恫吓显然没有发挥作用,谣言依旧四散,其真实性仿佛也随着传播的强度增加而增加,而萧越似乎也疏远了她,更印证了这一传言。 甄玉瑾苦不堪言,最末只有到太后那里倾诉衷肠,太后只告诉她一句清者自清,仍旧转过头和近旁的贾柔鸾说话——侄女儿到底比外人亲近些。 厉兰妡见了这些状况,只是微笑,“应婕妤一死,一切无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