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美而醉人的香气。甄玉瑾看着他坚实的脊背,莫名觉得十分安心。 萧池的身子忽然动了一动,甄玉瑾差点以为他有所发觉,忙挪开目光道:“王爷怎么知道本宫在这里?” 他沉默了一瞬,“小王接到一封密信,道三王子将于此处对贵妃不利。”所以他就二话不说赶来了。 甄玉瑾急急问道:“上头可有署名姓?” “自然没有。” 甄玉瑾还要细问,却见身下的坐骑忽然刹住脚步,再一看,原来是萧池勒住马头,不禁问道:“怎么了?” 萧池漠然道:“皇兄。” 甄玉瑾从萧池肩头望去,就看到萧越策马冷冷看着这边,而厉兰妡在他怀中稳稳含笑,似一只狡黠而不定的猫。 —————— 甄玉瑾一时慌张,忙将抱着萧池的手松开,却因此显得更加心虚。 萧越平静地道:“你们在做什么?” 甄玉瑾待要如实回答,萧池却在她手背轻轻一按,道:“甄贵妃想要练习乘马,不敢劳烦皇兄,特请臣弟相助。” 甄玉瑾很快领会他的意思,倘若说出实情,一则伤了两国和气,萧越不会高兴;二则女子险些被人所辱,即便不是自己的过失,也会引人指点,还是隐瞒不提的好。因此甄玉瑾想了想便配合着笑道:“陛下不是总嫌臣妾疏懒吗?如今臣妾便勤快一些,好为陛下挣回一点面子。” “那你们慢慢练吧。”萧越调转马头,留下僵在原地的两人,径自扬长离去。 厉兰妡轻声仰面道:“陛下不要多心,肃亲王虽然倜傥些,关键时刻却懂得分寸,贵妃又是甄侧妃的姊姊,帮点小忙也无所谓。”虽然是她暗中筹划,她还是要尽可能表现出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 “说是练习乘马,为何只得一骑?罢了,追问下去只会伤了彼此颜面,朕已经不想深究。”萧越叹息一声,放缓了缰绳,他突然发问:“兰妡,你是否真心喜欢朕?” 对于这种问题,厉兰妡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她柔柔发声:“否则臣妾还能喜欢谁呢?臣妾早已说过,臣妾毕身荣华与性命皆系于陛下一人,陛下有许多妃妾,臣妾却只有您这一个夫君,臣妾的两个孩子也只有您这一个父皇,臣妾离不开您,也无法不深爱您。” 萧越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搂得几近腰折,仿佛他怀中的,是他唯一所有。 回到营帐中,厉兰妡只觉得意非凡,兰妩迎上来替她宽衣,问道:“如何?” “一切皆如我们的计划。”厉兰妡道,“看来这几个月里,贵妃都要备尝冷落之苦了。” 兰妩近来越发谨慎,“肃亲王骤然现身,贵妃娘娘一定会质询,倘若他两人一对口风,会不会……” 厉兰妡毫不在意,“她疑心又如何?大不了来个抵死不认。何况,焉知不是肃亲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反正肃亲王对她那份关切傻子都看得出来,甄贵妃是个自负的女子,没准也会疑心的。” 这一晚厉兰妡没有跑去萧越的营帐,免得扰他清净,虽然*的安慰未尝不是一种安慰,但厉兰妡觉得还是给点时间让他自己消化为好。 她正准备好好地睡一觉,甄玉瑾却派人送了信来,邀她一聚。厉兰妡略一思忖,终究不好拒绝,于是起身前往甄玉瑾的居处。 厉兰妡本以为她会兴师问罪,甚至为此编好一套说辞,谁知甄玉瑾却一字不提。见了面,她只是亲热地拉着厉兰妡去看一扇屏风,“妹妹替我瞧瞧,上头的花样该怎样绣才好?” 厉兰妡推辞道:“贵妃姐姐知道的,我向来不擅长这些。”便欲告退。 甄玉瑾却强拉住她,“无妨,并非要你亲自动手,只是请你帮忙参详参详——毕竟妹妹你眼光独到,总能见到旁人见不到之处。” 经过了白天的事,甄玉瑾未尝露出半点消沉意绪,仍似没事人般,厉兰妡不禁暗暗猜测她的用心。 上前看时,屏风上绣的却是碧波白莲,一对交颈鸳鸯嬉戏其间。厉兰妡笑道:“姐姐做这个,是要送给陛下么?”莫非甄玉瑾想以此挽回萧越的心,但这手法未免太老套了些。 甄玉瑾却道,“妹妹会错意了,这架屏风是要送给家兄的。” 甄璧?厉兰妡咦道:“但这鸳鸯……” 甄玉瑾抿嘴一笑,“妹妹还瞧不出来么?这礼物原为庆贺家兄初婚之喜,不然谁没事做这个?” “大公子就要娶亲了么?”厉兰妡故意诧道。 甄玉瑾含笑不语。厉兰妡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莫非是那漪霓公主?” “正是,想来不日就能成就好事。” 厉兰妡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下越发猜疑:那匹白狼的确使得白漪霓对甄璧有意,但若说到非他不嫁,似乎还太早些,甄玉瑾凭何如此肯定?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