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月就说:“我姓花呀,我原本是要跟着阿妈,做我们族的巫,姓巫的,但我一定要姓花。” “跟我有什么关系!”叶让说。 “有、有呀……都约定好了呀哥哥,你也答应会做、做新郎。” 叶让突然问:“你上过学没?” “我上学呀!”小豆芽菜在市区念初一,只是刚开学就病了,又因为这病会传染,就请假回家休养来了。 叶让就说:“我们城市里的孩子,上过学的,像你们这么大年纪的,从来不会这么幼稚。” 他一口气说完,加快了脚步。 叶让腿长,走得快,不一会儿就把豆芽菜远远甩在了后面。 豆芽菜再追上来时,气喘吁吁,眼睛里还闪着泪光,使劲拽着他:“不能走这条路……” “松手!”叶让生气了,“要你管?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豆芽菜:“这条路会走错了,会出事的!” “我有我的办法!”叶让并非自大,他太想向爸妈炫耀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了,因而一路走来,他严格按照自学来的野外生存知识做标记。 迷路?怎么会?你们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吗?我会不知道怎么走?要你一个还没我胸口高的小豆芽菜指挥? 他固执己见,继续朝自己的规划路线走去。 “烦不烦?最讨厌你这种小孩儿了!”叶让说。 豆芽菜急哭了。 叶让却扬了扬眉,心情舒爽地走了。 现在想起这些,叶让:“我这么恶劣吗?” 啊??不可能吧! 所以,如此恶劣的自己,他成长过程中应该牢记自己当时幼稚自大的嘴脸才对,怎么给忘了? 叶让:“有点想穿回去打自己一顿。” 豆芽菜肩膀抖动着,擦了擦眼泪,还是颠颠跟在了叶让的身后。 现在的叶让担忧地飘着,意识紧紧跟着豆芽菜,听到这豆芽菜口中念念有词。 是苍族话。 等等,不会是在咒我吧? 叶让心想。 虽说,自己当时那个样子,被诅咒了也是活该,但…… 叶让重复着豆芽菜说的苍族话,企图记下来,回头问问花清月。 花栖云肩膀上,石头叶让的嘴叭叭动了起来。 从他口中,发出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 花栖云停了下来,指挥小花清月:“让他闭嘴,别念叨了,嘟嘟嘟嘟,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花清月:“唔……念叨的好像是咱们苍族话?” 花清月听了会儿,小声翻译道:“愿……山灵水灵聆听我言。” 花栖云:“怎么,他是要作法吗?” “……我不想再失去他,请保佑他……” 花清月说完,怔住。 “诶?” 花栖云:“嗯?” 花清月:“呃……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花栖云:“不懂,我不搞咱们族的祭祀之事,是听阿爸讲过吗?” “那倒不是……”花清月道,“怎么感觉,是我说过?” 花栖云:“……那倒是有可能,毕竟你是巫女,虽然你没选择这个职业吧,但阿爸说你小时候神神叨叨的,能跟好多山灵沟通,还喜欢翻看我族的族志,虽然你看完就发烧,然后忘掉……但阿爸说不必过问太多,这些看完忘掉,有可能也是保护你。” 花清月懵了好久,指着自己问:“原来我这么牛吗?” 花栖云:“那可不,你比哥哥强多了。” 花清月:“诶?那我还,挺厉害啊!” 她看向叶让。 石头叶让已经陷入了沉默。 花清月:“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出了这些话……叶让,叶让我叫你,你能听见吗?” 叶让听不到,他在自己的回忆里,默默震惊。 这次,他看清了,小豆芽菜的几句叽里呱啦的“咒语”之后,山水开了一条路。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