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郁郁那对因为疼痛皱在一起的小眉毛,苏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泪水又翻涌而出。 “呀,郁郁今天真勇敢!”护士扎完针,朝着郁郁竖起了大拇指。 “姐姐,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稚嫩的声音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内荡开。 护士一边调输液速度,一边微笑着说:“只要你以后都像今天这么勇敢的打针,一定会早早的从这里出去。” “我一定会的。”得到满意的答案,苏郁郁弯着小嘴保证。 眼波流转间看到站在护士身后的苏然,“妈妈,你怎么才来,刚才护士姐姐给我打针我都没有哭。” 郁郁的笑容直戳她的泪点,赶忙别过脸去,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快速的拭去眼泪,重新回过头时,笑容可掬。 “嗯,我都看到了。” 护士端起托盘,对苏然道:“我出去了,有什么需要按铃。” “好,谢谢你。”苏然客气的点头。 苏然在病床前坐下,温柔的将女儿挂水的那只手轻轻地放在被子底下,听到郁郁说:“妈妈你给爸爸打个电话,我想和他说说话。” 手上的动作明显一僵,“你知道的爸爸是做餐饮的,这个时间是他最忙碌的时候,我们就不要打扰他工作了。” 她不想再麻烦程斌,若是让他知道郁郁住院了,他肯定会担心的第一时间赶过来。 还有一个原因,郁郁刚对陆铭煜不排斥,甚至能感受到一点好感,这个时候程斌过来,恐怕会让他们父女关系恢复到初始状态。 相反的,陆铭煜若能尽早回来和她一起照顾郁郁,让她感受到陆铭煜的爱,再把真相告诉她,如此最好不过了。 “好,等晚上睡觉前再打给爸爸。” “……”苏然没有说话,只是抿唇笑了笑。 晚上她又该用什么谎话诱哄女儿呢…… …… 挂完水,和郁郁一起吃了午饭,等她午睡了,苏然去了施医生的办公室。 苏然和上午一样,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施医生,关于我女儿的病情我还想咨询一下。” 医生合上一本和中华大字典厚度差不多的泛黄旧书,苏然看到上面印着‘临床医学’几个大字。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在午休时间过来,苏然感到很抱歉,可她也只有趁着郁郁睡着了才放心离开。 “没有,我们这个工作根本没有具体的上下班时间。”施医生摊了摊手:“你有什么的不明白?” “你上午告诉我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那么……如果不做手术,药物治疗结果会怎样?”放在桌子底下的两只手紧紧的绞着衣襟。 “你女儿患的是高危型,如果药物能够治疗我是不会让她做手术,如果不做手术,药物控制说白了就是化疗,整个过程对孩子来说非常痛苦,会产生一系列并发症,但也只是起了延缓作用。” ‘化疗’一词就像是一枚威力无比原子弹投进苏然的心里,炸的她魂飞魄散,脸色刷白如纸。 对女儿这种病她不够了解,可一听到化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报纸新闻上,以及狗血的电视剧小说里那些得了白血病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化疗的过程,头发全部掉光,简直不成人样。 苏然一股寒气通过鞋底快速的袭遍全身,引得后背冷汗淋漓,头皮发麻…… “虽然手术的成功率很低,但这是治疗这个病的唯一途径。”说这句话时,医生握在手里的签字笔下意识的敲击桌面,以示强调。 唯一的途径…… 苏然在心里默念着,手指因不受控制用力而泛白,沉默了许久,开口的声音像不是自己的,却透着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