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皇长子,是父皇一手带大的皇子! 他不服自己输给一个肚皮,他不比太子差! 大皇子疯了似的,将太子甩得都要站不稳。 外边突然来了个侍卫,神色惊恐:“殿下!五大营调兵前来了!领兵的……领兵的是肃远侯!” 大皇子扭曲的神色僵在面上,大睁着双眼,更显得他面目狰狞。 他僵着脖子转头看来人,厉声道:“你看清楚了!许鹤宁死在浙江,怎么会领兵?!” 来人被他吓得退了两步,焦急道:“殿下,卑职看得很清楚!那确实是肃远侯!” “殿下,玉玺下落要紧!” 有人站了出来相劝。 大皇子猛然再扭回头,就见太子虽然狼狈,但双眼却十分坚定看着自己。 “玉玺!” 他咆哮。 太子淡声道:“立字。” “宋佑贤!” 大皇子狠狠把太子摔地上,反手就抽了身边侍卫的刀,冷冷指着太子:“说!” 威逼间,刀尖慢慢顺着他肩甲向下,对准了他心脏位置,一用力便扎破太子那明黄的四爪金龙袍。 太子微微皱眉,是被刀尖刺破了皮肤。 刀尖还在深入,血色一点点开始从绸缎中渗出来,将他衣襟打湿。 “来人,伺候皇后和太子妃!” 大皇子耐心耗尽,手再用力,太子心口剧痛,身子晃动了一下,死死咬着牙关才站稳了。 “……且慢。” 从他嘴里出来的声音是虚弱的,大皇子冷冷看着他,终于见到他惨白的面容上失去冷静。 太子深呼吸,又道:“玉玺在……” 他低低说了几个字,但因为声音低了下去,挨着他不过一手臂的大皇子都没听清。 大皇子迫不及待往前倾身,就在他靠得极近这一瞬间,太子早早缩在袖中的手抽刀而出,用尽全身力气扎进了大皇子身前。 大皇子惨叫一声,他身边的侍卫都被这变故惊住了。 锦衣卫指挥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飞身冲上前,去把太子拽过来! 大皇子那边的人也有动作快的,伸手拍了一下还擦在太子胸腔的刀柄。 太子闷哼一声,嘴角涌出血丝。 “殿下!殿下!” 大殿里霎时就乱了,喊殿下的声音分不清是哪一边的,锦衣卫和大皇子的缠斗成了一片,指挥使还顺势抢过了皇孙,护着太子等人往皇帝寝殿撤。 太子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被抱着往外抬出去的大皇子,对方正不敢置信看着自己,他咧着嘴,朝大皇子一笑。 他赢了,赢在他不惜命。 在大皇子一众被局势转变逼得撤离时,许鹤宁已经领兵冲进来,一把长剑让他宛如修罗,擒住受伤的大皇子再进来大殿时,每一步都是带着血迹。 他把陷入昏迷的大皇子丢到了太子跟前,见到锦衣卫指挥使满头是汗的给太子止血,寝殿内就有太医,都围在边上。 “刀尖不知扎进去多深,臣等不敢拔刀!” 太医跪下,眼神惶惶。 许鹤宁推开一个人,快步来到他跟前,蹲下看他的伤:“你倒真敢死,不怕你儿子要遭遇不测?” “他叔叔不会让他不测的。”太子说着就咳出一口血,但眼里都是笑。 他就知道许鹤宁不会轻易出事,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让自己有所准备。 许鹤宁皱眉看他嘴边的血,太子抬了抬手,指向云老太爷:“云阁老那里有诏书。三弟……其实你应该比我更适合当皇帝。” 云老太爷这才从人群中出来,把朝服袍摆掀起,当着众人的面撕开一道口子,把先前缝里头的诏书拿了出来,递给许鹤宁。 在众目睽睽下,许鹤宁展开诏书,上面继位的名字赫然是自己的。 他攥着诏书的骨节发白。 ——刺啦。 安静的寝殿内,传来布匹撕裂的声音。 许鹤宁把那份诏书撕成了两半,随手就按到了太子胸前:“诏书没有了。” 太子瞪大了眼,看着被血污得根本分辨出字迹的诏书,觉得许鹤宁就是个傻子。 皇孙在此刻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亲近的人,哇一声就大哭。 众人都看了过去,许鹤宁站起身,想要去把皇孙抱过来,不想袖子被人扯住。 他低头,太子望着他,虚弱道:“或者……我还能救一下?” 许鹤宁定定看着他的伤口:“好,我来拔刀。” ** 皇长子宋佑堂谋逆一事震惊朝野,明昭帝清醒后撑着病体连发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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