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招安了他,肯定还是会顾忌他族人的。 不然灭了许家被传出去,皇帝就是过河拆桥,往后哪处再乱了,那些人宁愿和朝廷你死我活也不会愿意被招安。 他就赌大局! “娘,儿子最后再你说一次。你不要再提旧事,晚上的洗尘宴,你只需要做你的慈母。儿子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如若你做不到,就凭着三弟如今的功绩,他母亲能直接把你这主母的位置给挤了。” “人家现在看不上许家,你应该是庆幸才对。” 许尉临十分疲惫,也不再跟母亲婉转说话。 父亲早故,母亲扛着这个家到他成年不容易,可不代表她认为许鹤宁是她一辈子的羞辱。就能够不顾许家以后的兴亡,坚持跟许鹤宁为敌。 话说到这份上,许尉临转身就离开了。 府里的管事见外出几个月的主子回来,先是嘘寒问暖的请安,然后把府里最近的大事给说来。 许家生意除了京城那次被许鹤宁弄得难看,丢了几个铺子和合作的伙伴,其他地方的一切都好。 就是家里的事更惹他烦心。 管事说起来也愁容满面:“二爷总是这么挥霍无度,金山银山也要被挥霍完的。昨儿又在账房那支取了两千两银子,在百花楼撒着玩,先前还跟史家公子抢花魁,把人腿都打断了,足足被讹了三千两。” “老夫人也纵着他,说不得,劝不了,一说就扯着嗓子喊他只是花他自己的家产,分家了他拿手上的只会更多。这点就是他手指缝里漏的。” “二爷怎么就想不明白。大爷拿银子出来帮朝廷赈灾,那就几乎把能拿出来的现银给了,各地的商铺还要现银运转的,总算千两千两出账,谁受得了。” 提到这个嫡嫡亲的弟弟,许尉临更加头疼。 那就是彻头彻尾被宠坏了的草包! 又是出生在父亲身故那年,他母亲就把对父亲的情感都寄托在这留下的血脉上,要是天上的月亮能给摘下来,他母亲也会给摘去。 明明和许鹤宁一般大,甚至还长三个月,却连许鹤宁一个脚趾头的本事都没有! “派人去给把他给抓回来,锁住人,不给饭吃!等他认错了,再给吃的!告诉他,我处理完赈灾的事,就分家,到时他想怎么作,随他。最近几个月,他不老实,我也打断他的腿,让他彻底老实!” 许尉临烦不胜烦,丢下一串话,拂袖走了。 管事的望着他背影连连叹气,这家要不是大爷懂事稳重,恐怕早早就散了。 在许尉临离开后,管事正要去让人把二爷抓回来,突然想起更要的一件事,忙追上前去。 前阵子他们的人发现,有从嘉兴来的人在打听他们过世的老太爷的事,打听得很隐秘,要不是城内都是他们的耳目,恐怕都不知道有人南边的暗中探消息。 而且那是嘉兴! 现在回家来的三爷,不就是从嘉兴来的。 ** 刚刚洗漱好的许鹤宁可不知许家自己本身就一团乱。 他洗了头,云卿卿在腿上垫了布巾,让他枕着,在给他擦头发。 他就那么仰着头看她,从眉眼到下巴在到头发丝,他发现她的精致真是到了每一处,怎么看都好看。 他盯着她的目光灼灼,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爱,把云卿卿看得略有那么些不自在。 她发现他的情感表现从来都鲜明剧烈的,不管是生气还是爱慕,总让她一目了然,坦荡得让人有时都想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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