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趟公差跟回家省亲似的。 云卿卿沉默片刻,攥住他衣襟说:“不,既然让带女眷,我为什么不去?” 有太子在,那一路上肯定不怎么赶,行程不会太劳累。 “卿卿,你还是留在京城。” 许鹤宁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疼了,伸手在太阳穴上重重按了一下。 他不敢保证太子要怎么对自己,不能让她跟着冒险。 云卿卿见他难受的样子,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沉默着没有回答。 很快,许母那儿也知道消息,是云卿卿趁着许鹤宁到书房的时候,跑去给婆母说了。 许母第一反应同样是不想让她跟着到西北去,一路辛苦,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云卿卿是带着说辞来的:“娘,您和侯爷都不说,可我知道侯爷近来身体肯定有不好。一日就得喝三大碗的药,您不让我跟着,他这个性子能按时服药吗?那身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这算无意间戳到了许母心中最担忧的事。 张太医说他是娘胎里带的毒,一个月的药一次都不能断,过后再看看是否能逼出余毒。 可因为儿子,就让儿媳妇跟到那么远,去吃苦……“不行,卿卿你还是留在京城陪娘亲吧。” 原以为自己能说服婆母的云卿卿眼都直了,心里是感动,又丧气。 许家母子统一战线,她整个下午都蔫蔫的。 许鹤宁看着眼里,硬着心肠当自己不知道她的心思。到了晚上,他想到自己明天要去云家见云老太爷,这又温声哄她:“明天你陪我回云家吧,昨儿中秋你都没能家去陪长辈。” 云卿卿直接把头蒙到被子里,给他一个冷漠的鼓包看。 他盯着那隆起的被子,旋即摇头失笑。 嗯,他又把人惹生气的,同样还是不好哄那种。 平时温驯的姑娘家,是不是生起气来,就特别棘手。 许鹤宁得出个结论是的。 第二日早上有早朝,许鹤宁的一纸调令当朝就发了出来。云老太爷管着吏部,自然是提前知道了,神色复杂望着自己这个孙女婿。 等散朝,各自散去。许鹤宁因为额外加入禁卫,连这个副指挥使都是新增的位置,他对自己要到哪里报道还带着茫然。 正当他站在金銮殿外想自己上哪里领差时,廖公公幽魂一样出现在他身后。 “侯爷,陛下在乾清宫等侯爷。” 许鹤宁冷冷回头看了眼,也不要人领路,大步往帝王所在处去。 今日乾清宫里的香换了,不是他常闻的龙涎,而是一种安神香。 许鹤宁在行礼时偷偷觑了眼皇帝,发现他精神果然不太好,眼底下有着乌青,在早朝上他还真没注意。 “你坐。”明昭帝指向一边的空椅子。 他不客气坐下。 皇帝见他那大刀阔斧的坐姿,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倒有了笑意,声音十分温和:“让你去西北,一是因为朕放心你跟着太子,二是许家出的银子,你去也算合情理,至于第三……” 皇帝说着,目光有些复杂停顿片刻。 “第三你自己想吧。”他直接略过那个第三,说其他的,“总之,你别赌气启程。你那娇滴滴的妻子,你想带着,你就带着,朕不过问。有锦衣卫在,用不着你去卖命,记住保护好自己,还有你的妻子,以及太子。” 一番话说下来,居然有种长辈嘱咐小辈的意味,许鹤宁懒懒抬起一双桃花眼,心里想着皇帝果然有病。 既然不要他卖命的,让他去个屁的西北,就因为许家吗? 即便他不去,许尉临难道还敢少拿银子不成? 不过事情定了,许鹤宁觉得走一趟也无所谓,正好摸透许家的老底,方便他一击即中。 这日,是明昭帝难得见许鹤宁规矩领命,恭敬应是的一回,让他没有什么精神的面上染了安慰的笑。 从乾清宫出来,许鹤宁就顺着宫道准备出宫去,结果正好遇到太子。 皇宫那般大,这条道还是出宫的路,他可不相信什么巧合缘分,面无表情就越过太子,连行礼都没有。 “侯爷身子见好了吧。” 在他走过太子身侧的时候,听到对方低低一声。 许鹤宁眼眸一沉,根本不中这种低级的激将法,继续往前去。 太子转过身,腰间玉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张俊颜上尽是笑,朝他背影说:“侯爷,我们还是合作愉快吧,一路就有劳你了。” 许鹤宁依旧充耳不闻,快步消失在长长的宫道上。 待他打马回府,接了云卿卿,就往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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