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敬重你!” 李妈妈话落,她神色略微一顿,下刻还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抠了抠裙面上的绣花,脑海里就只有奶娘说的敬重二字。 就只是敬重吗? 两人现在的关系,也就是在这个范围内大差不大差吧。 李妈妈见她垂头的样子想是有了女儿家的小心思,心想总该能明白意思了吧。 下刻就见她抬头,朝翠芽道:“你去把上回明清师傅给我的菜谱拿出来,我试着去做两道看看。祖父的生辰近了。” 李妈妈闻言,整个人都愣了。 怎么就拐弯到老太爷的寿辰上了?! 云卿卿早先就让人把正院的小厨房收拾好,今日正好对着那本无字菜谱放开手脚干。而脚下一双破袜子的许鹤宁在巡城中偶遇太子。 他望着站在喧闹茶棚内的青年公子,身穿百姓简单的布衣,一顶斗笠,要不是见看清面容,实在是难与朝堂上金贵的太子爷联系。 许鹤宁转动了下手中粗糙的茶杯,似笑非笑。 太子坦然地在他身边坐下,侧头去看一眼都在棚内喝茶解渴的士兵,赞赏地道:“都说许副指挥使待下边的人好,今日一见,确实。” “殿下这是来体察民情,还是来督查我们南兵马司?” 仰头喝水的男子声音很低,却字字带着机锋。 太子算是了解云老太爷说的那句,那小子浑身都是刺,看你不爽就撂臭脸。 就连他这堂堂太子殿下都没得到好脸。 太子笑了声。 许鹤宁的声音又响起:“大理寺那个主事是殿下的人。殿下……我这人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 什么都还没说,却先被人点出来意了,太子都替自己有点尴尬。这水寇太聪明了些,他只是出现,就知道自己是来谈什么的。 “确实,我是想和侯爷来谈合作。”太子认得也很坦然。 许鹤宁还在手里的杯子就被他在瞬间倒扣在桌案上,人也站了起来。 他疯了才跟这些个皇子合作,太子也不能! “许鹤宁,你不想堂堂正正立足朝堂吗?还有云家的二姑娘,你应该不想让她总被人喊是水寇的夫人吧。” 许鹤宁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太子的眼神染着寒霜,最深处有什么在汹涌,像是要关不住破笼而出的凶兽。 太子在他凌厉的目光中抬头,回于友好的一笑。 许鹤宁也在此时笑了,周身的凌冽在笑意中荡然无存。 他一手轻轻握到剑柄上,去看熙熙攘攘的街头:“你想的堂堂正正和我自认为的恐怕不一样,她也会不喜欢我依靠这种方式得来的所谓堂堂正正。”她的尊荣,他不用依附谁才能去挣来。 太子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怔愣片刻后摇头失笑。 没有人告诉过他,许鹤宁居然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许鹤宁,你不用着急拒绝,等到我大礼送上,你再考虑考虑。好歹……也看在我冒着危险出宫的份上。” 许鹤宁嗤笑一声,谁他娘还管你作妖跑出宫。 笑罢,直接转身就要走。 以此同时,许鹤宁却听到一道凌厉的长吟声,那是……他脸色一变,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像木桌,顺手把乔装打扮的太子扯开。 破空的利箭瞬间没入被他踹飞的木桌上,箭尾剧烈摇晃。 太子盯着重重摔在不远处的桌子,眼皮一跳。 “殿下这嘴,恐怕开过光。”许鹤宁将太子推到身后,大拇指顶起剑柄。 长剑出鞘,杀气森然。 太子被讥讽得眼角一抽,默默再退后一步。 接下来还有几支暗箭袭来,都被许鹤宁临危不乱用长剑斩断,太子也不是真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自然是带了暗卫在身边。 然而等侍卫围拢到他身边的时候,给他禀报的是没有抓到人,应该说连人的身影都没看见。 许鹤宁冷着脸,见太子已经被他的人簇围着,把剑直接挂回腰间,转身把还在震惊的士兵喊回神,带队径直离开。 许鹤宁神走了,太子被他甩一边,脸色几变,最后沉声说:“查查是谁走漏的消息。”许鹤宁刚才算救他一命,什么小恩小惠都消掉了! 放暗箭的人绝对知道伤不了他,存粹就是来捣乱的,不然怎么会就只有几支箭。 只是太子一时也不能确定是谁的,心里第一个起疑的也只有大皇子。 许鹤宁带着人直接回了兵马司,回到班房的时候,就见陈鱼已经坐在靠墙根的椅子里,在大口大口喝水。 他把剑咣当一声丢到桌子上,往官帽椅一倒,两条腿也搁在桌面上,吊郎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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