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淹没了她。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是炼丹炉里面的孙猴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好像代替卓晋,被封印在了冰霜之中。 还有许许多多的异样感接踵而至,电击、撕裂、切割…… 她愣了一会儿,感觉竟是还好。 就像是……习惯了。 彻底习惯之后,对外界的一切伤害都表现得麻木不仁。 她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没有形体。除了还保留着清醒的神智,知道何谓疼痛之外,她好像已经失去了一切。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心劫? 她正纳闷,忽然听到两个闷闷的声音,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 “这个生魂,骨头也太硬了吧!”一个女声道。 男声应道:“是啊,生前再铁血的硬汉子,到了炼灵炉里,也不过撑上数日,必定老实屈服,甘愿被抹除神智炼化成虫。这个生魂……是我万年前抓来的吧?” 女声道:“对,我记着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生魂,被亲人害死怨气稍重了些,不知怎就这么能撑,倒是比那些修真者坚韧得多了。” 男声哂道:“修真有什么用,修到最后不过就是一枚不灭印痕罢了。还不如做虫呢。” “要不然干脆把这生魂扔了得了,让它在外面自生自灭吧。”女声听起来有些牙疼,“我都佩服它了,也佩服你,真有毅力,非得啃这块硬骨头——炼了它一万年,你也不嫌累得慌!你这是跟它杠上了啊!” “诶?不是,”男声惊诧道,“东面的炼灵炉,不一直是你负责的吗?怎么听你这话中之意,这个生魂成了我的事?” 女声“哈?”了一声,“这只炉子明明在西面好不好?” 静默片刻,男声干咳了两声:“我以为……一直是你在看着它。该不会,这万年来……就没人问过它的意愿?万一……它其实早就已经屈服了呢?” 女声吞了口唾沫:“所以它就这么,被活活炼化了万年?” 林啾:“……”请问两个不负责任的渎职者,你们正在谈论的这位倒霉生魂,是我吧?应该是我没错吧? 男声有些不自然:“咳,正好今日地母要一只虫苗,我这便把它炼化了交差去。可怜见的,万年终得解脱。” 女声叹息:“地母又被那位打回来了。本就敌不过那位,如今带着伤,更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地母痛得特别厉害,暴躁得很,你仔细些吧。” 男声冷哼一声:“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拒不接受地母,地母又何必分裂阴阳,承受天谴之伤?哼,如今世间之祸虽因地母而起,但又不是不能挽回——只要他与地母交合,一切便能回归正途!便是为了所谓的苍生,不也应该尽早接受地母么,他当真是自私冷酷到了极致。” “你疯啦!”女声惊叫,“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第二遍,听到了没有!” 林啾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外面这对男女口中那个自私冷酷到了极致的家伙,就是她家那个便宜夫君。 娶个媳妇的事,还能扯上什么天下苍生,果然是很麻烦。 “我怕什么?”男声继续冷笑,“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女声倒抽一口凉气,旋即,牙齿打仗的“嘚嘚”声传入林啾耳中。 “吃你?”一道令人冷到了骨缝里的声音响彻密闭的空间,极低沉,仿佛带着重重回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