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人根本没有丝毫破绽,亦无半点力竭之兆。 再到了后来,无论多蠢的魔物,也不再往上硬夯了。他们并没有离去,而是极精准地围在魏凉周身十丈开外,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极偶尔,一两只没把握好分寸的魔物误入杀戮圈内,爆成一滩碎冰花,更将其余魔物震慑得服服帖帖。 再前行一段之后,胆子大性子直的魔物,开始高声叫喊表示愿意臣服。 又行一段,魏凉降在一处平地。 只见那铺天盖地的魔物齐刷刷收起翅膀,落在四周的平原上,单膝点地,俯首帖耳。 这一路行来,林啾逐渐琢磨出了一些道道——强大、冷酷、规则明确,便容易收服人心。他征服魔族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有效。 魔物的心思不像人类一般复杂,魏凉用他们的命划出道来,他们很容易便上道了。 魏凉往前踏出一步。 魔族大潮齐刷刷后退一步,始终与他保持十丈以上的距离。 此地已是魔族的大后方,无数魔人闻讯赶来,要么在外围被同类撕碎,要么老老实实加入臣服的大军行列。 魏凉满意地点点头,踱了一圈,画出一块百丈方圆的空地来,将息母种在地下,然后让浅如玉把那株髓玉花种在息母的头上。 浅如玉本有些不情愿,因为她担心魔族的土壤不适宜栽种故乡最后一株遗植,但魏凉气势太强,反抗之心刚刚冒了个头,就被冻了回去。 看看周围这些是什么,想想违逆是个什么下场。 她不甘不愿地把髓玉花种下,心想大不了舍弃这一身灵气,以灵养花便是了。 孰料,不到半炷香之后,便见那株髓玉花周围冒出了无数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息母,恐怖如厮。 浅如玉:“??!!” 魏凉拉着林啾,走到略高的地方,用冰霜替她清理出一块巨大光滑的青石板,扶她坐下。 “累了吧。”他用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额心,渡入冰凉的灵气。 救王卫之的时候,她的神魂受了重创,几乎被活活撕裂。合花宗只存了两株髓玉花,虽然极为对症,但远远不够助她伤势复原。 受伤之后,她的头一直痛得厉害,只不过痛啊痛啊就有点习惯了,反正叫苦也无用,她干脆一直硬撑着,几乎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来。 直到被林秋的尸体吓了一跳。心神失守的刹那,伤势发作得迅猛起来,她强行忍耐,不想表现出异常,但人却难免有点发蔫。 她不想叫他发现,没想到他还是看出来了。 难怪,他放弃了与林秀木一起追击眉双,而是带上息母跑到魔族领地来种田。 可是这样,不会放跑了敌人吗? 他一看便知她在想什么。 他的唇角浮起笑意,语气温和,却掩不住刻骨冷酷,“他们会明白,死亡其实是一件幸事。” 林啾不禁提前为他的敌人默哀了三秒。 “魏凉,”她轻轻把头斜靠在他的肩上,问道,“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很深的渊源?” 他垂头看她,满眼不解:“你是我的妻子,难道还不够深?” 视线忽然一凝,魏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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