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恐怖。 以前不是没听她娘说过,钱淑兰这丫头是个心计多的,让她凡事长点心,她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李思妍才真正意识到这话里头的真谛。 回想起来,从那次偷偷去广和园看戏,她当着淑兰说了秦生,淑兰总是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他。于是她就越发对那人好奇了,也因此她总想见见他,看他下了台到底是什么样。 哦,对,不是他,而是她。 她其实是个女人。 也幸好是个女人! 就在李思妍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那边李夫人正在低声安慰钱淑兰。大抵的意思就是让她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那叫秦生的戏子了,安郡王是个难缠的人。至于因为钱淑兰今日闹的这一出给李府带来的麻烦,却是提都未提。 “谢谢姨母,今天多亏了你,其实兰儿就是气不过。莫家的六姑娘说子贤哥哥在苏州时喜欢上了一个戏子,这戏子就是那秦生,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京城,我就是怕子贤哥哥知道她来京城了……”钱淑兰一面说,一面哭,哭得稀里哗啦,小脸儿上一片狼藉。 李夫人拉着她的手,安慰地轻拍了两下,温声道:“好了,姨母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今日既然当着那安郡王承诺过了,你以后万万不要再招惹那秦生。” 钱淑兰抹着眼泪点点头,至于到底听没听进去,谁也不知道。 李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霾,打算等会儿派人给亲妹妹送个信去。自然不能挑明了说,暗示一二就好,虽是亲姐妹,可彼此双方都嫁了人,早已没了当初的亲密无间。 等钱淑兰走了以后,李夫人叫来身边的心腹婆子去黔阳侯府传话,这才看向一边坐着的女儿。 “娘怎么跟你说的,这钱淑兰打小就是个心眼多的,让你长点儿心,你不听,瞧瞧!”直到此时,李夫人才显现出自己的恼怒来,脸色特别地难看。 李思妍有点闹不懂了,虽她确实是被人利用了,可娘对着淑兰什么都不提,对自己却这般恼怒。还有方才娘对刘妈妈说的话…… 自己生的,李夫人哪里不懂女儿的心思,当即拿手指戳戳她的脑门子,道:“你以为你娘愿意低三下四给人求情?还不是不想得罪你小姨!那钱淑兰就和你小姨年轻那会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种性格改是改不掉了,我又何必明言惹人怨怼。她们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你以后离她远一些,能躲就躲,躲不过也得躲,免得连累了咱们。” “娘的意思是——” 李夫人摇头讥讽一笑:“你就看着吧,这钱淑兰不会就这么消停的。” 果不其然,钱淑兰前脚回去后,黔阳侯夫人就得到了李府这边传过来的信儿。 待人走后,黔阳侯夫人冷笑一声,对身旁人说:“我这姐姐就这样,即想做好人,又想撇开是非,只当人是傻子,可这种墙头草的性格,才是最惹人厌恶的呢。” 旁边站着的一个婆子,只是垂头敛目,也不说话。 黔阳侯夫人似乎并不在乎这点,从贵妃榻上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去看看三姑娘去,今儿恐怕受委屈了。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儿,一个小戏子而已,伸伸手就捏死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还把自己牵扯了进去。” * 广和园的大门前,用木板做了个可以立住的木牌,木牌上贴着一副约有人高的画。 画的基调以黑色为主,唯二其他的颜色就是红和白。 红的是女子身上的衣裳,就像似血一般的红,铺满了整副画的大半面积,透露出几分魅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