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陪在新月身边的,是寝室里胆子最小的齐敏。让新月动容的是,齐敏胆子虽小,在这件事上却从未犹豫踟蹰过。 新月很感激这种时候能有他们几个仗义帮忙。但,事情总得解决,她也不能老是给别人添麻烦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杜刚这么苦苦纠缠,到底为了什么?有这么追求异性的吗? 不知为何,新月总觉得杜刚表面看上去的‘追求’实则另有目的。 就在她想着或许该把杜刚约出来好好谈一谈时,相继接到的两个电话顿时令她焦头烂额。 一个是范范打来的。电话里,范范询问苏新月,知不知道张兰的饺子馆因为何事关张整顿? 新月惊讶不已。关张整顿?什么时候的事? 至于另一个电话,据对方自我介绍,说她是张伟离婚后另娶的年轻媳妇儿。 张伟……这个名字几乎快被她淡忘了。只在两年前,她曾听妈提过那么一嘴。说张伟离了婚。更确切说是他抛弃了糟糠之妻,娶了个更年轻漂亮的。从张兰这儿抢去的饺子馆被他改成了‘棋牌室’,据说生意勉强过得去。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他被抓进了派出所。犯下的事是聚众赌博! 电话里,自称是新月舅妈的女人不停啜泣着,说的话却是叫人哭笑不得。 什么‘同本同根’?什么‘血浓于水’?当初张伟抢走她们娘俩赖以生存的饺子馆时,可曾想过这两个词? 新月和这位‘舅舅’没啥感情可言。从他们一次次上门来找张兰的麻烦,欺负她们这一对孤苦无依母女的那天起,她对除张兰外的张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再有任何念想。他们无情在先,她们也不必再讲什么亲人恩义。 所以,在那个自称‘舅母’的人打来电话时,新月第一时间就想甩出一句‘与我何干’。 然而,她终归是没有说。不为别的,就张伟那品性,估计找的媳妇也是半斤八两。恐怕她这边刚一撒手不管,那个女人随后就会闹到张兰跟前。到时候,保不齐妈被气得血压升高。就算他们不心疼张兰已是个四十几岁的人,她还心疼自己的妈呢。 张伟这边的事已经够瞧了,话说,饺子馆关张整顿又是怎么回事? 新月一个头两个大,等不及周末,干脆请了假跑回家去。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紧赶慢赶,却还是没能快过张伟刚娶进家门的那个女人! 谭文军卖了房子,搭上这些年好容易攒下来的钱,又重新寻了个不错的地界买了个大三居的楼房,目前正在装修中。所以他目前和张兰住在一处。 不过两个都是保守的人。张兰睡里屋,谭文军则是在客厅打起了地铺。 其实,当初新月并不同意谭文军把所有钱砸进去只为换个大点的房子。她以后工作结婚,势必不会和他们住在一处,谭叔叔何必为了给她腾出一个房间来就这样折腾?那些都是他这些年赚来的辛苦钱,现在却通通付之一炬,难道他就一点不觉得可惜? 好奇之下,有一天,趁着妈在厨房做饭时,她忍不住问了谭叔叔。 他当时听了她傻傻的提问还笑话她来着。他说:“我半辈子累死累活为啥?不就为了置办个家吗?” 思绪回笼,刚走进家门的新月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女人,一张脸立刻黑了下来。 “大姐,你可只有阿伟这么一个兄弟,无论如何也得救救他。”她把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哭哭啼啼地说,“我怀孕了,都三个多月了。要是阿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来可没法活啦。”话音一落,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新月气得头顶直冒青烟,正要往前跨一步让她别再演戏,张兰的声音却先于她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知法犯法,被抓也是因果报应。别说我现在没钱没势更没有可想的办法,就算我有,我也不会伸手去捞他出来。三个字,他活该!” 张伟媳妇显然没料到张兰竟会是这样的态度和反应,一时间愣在当场,连装模作用的哭都忘了。 新月忍不住暗暗为张兰鼓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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