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泉阳酒店,那是姜离然请客应酬时最常去的一家酒店。现在的她也只能赌上一赌。 的士车平稳地行驶着,苏新月脑袋里不停回响起方才吴敏的一番话,被一种紧张又忐忑的情绪紧紧包裹着,她开始咬起了指甲。 这是她紧张时经常会有的动作。只是近年来随着老公生意越做越大,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足可抹掉曾经她那沉沉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自卑感,她已许久不曾有过类似的动作 …… 近二十分钟的车程,她脑子里始终乱哄哄的,忍不住去想:如果老公真的背叛了她,她该如何?大闹一场?怕是只会被人当成泼妇一样看待,惹来老公在内的姜家人更多的轻视与厌恶。不闹,难道要她忍气吞声?不,她又没错,凭什么叫她忍气吞声?即便真要离婚,姜离然也该给她个满意的交代,赡养费更是不能少。 打定了主意,苏新月发现自己的底气似乎足了些。付了的士费用,她下了车,通过旋转门,进入泉阳酒店的一楼大堂。 径直走向前台,她正想打听酒店里举行婚礼的宴堂设在几楼,却在这时,几道熟悉的声音飘进了耳朵里。 “媛媛,现在你嫁给了离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跟你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一个打扮富贵的妇人对身穿喜红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笑容可掬地说道。 “是,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女子答话答得痛快,隐约带着讨好之意,这可把妇人乐坏了。这个儿媳妇果然没娶错。 “妈也就那点心思,希望你早点给她生个孙子出来。”代替妇人把心愿说出来的是个同样一身名牌装饰的年轻女子。 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苏新月每每都恨得牙根直痒。这几年,她因为生不出孩子屡屡遭受姜安夏,也就是姜离然唯一的妹妹冷嘲热讽。姜安夏更是在最近一次争吵中毫不避讳地讽刺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鸡’。 看着那‘一家人’一路开着玩笑从电梯里走出,苏新月的脸色乍青乍白。倏的,她紧紧把手攥成了拳头,刚做了美甲的长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带出隐隐的刺痛。然而那痛,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千万分之一。 脚下高跟鞋踩得叮叮作响。 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姜家母子三人,包括刚成了新媳妇的苏媛震惊之下都变了脸。 苏新月竭力想按捺下胸臆间那翻滚着的滔天怒焰,可是这样的伤害这样的背叛,叫她如何再保持冷静? “姜离然~”叫出这个在她生命里扮演极重要角色的男人的名字,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氤氲积聚,一种天崩地裂的绝望感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袭来。 然而,兴师问罪的话尚不等说出,倒是被姜氏母女再度抢得先机。 “你已经跟我儿子离婚了,还来纠缠做什么?” “苏新月,我要是你,就该躲得远远的,何苦再来自找难堪?”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当初我们阿然真是瞎了眼,才会找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回来做媳妇。” “妈,这可不能怪我哥,年轻时谁还不犯点错?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哦,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我哥知道错了,现在回头也不晚。您就放心吧,只要我哥跟嫂子好好努力,保证三年抱俩。说不准嫂子还能生出双胞胎来呢。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肚皮都那么的不争气。” 知道姜家母女嘴上不饶人,苏新月不想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而是目光越过一唱一和的母女俩,最后落在了一对‘新人’身上。 先是苏媛……以前跟她抢爸爸,现在又来抢她老公,这个女人是抢别人的东西上瘾还是怎么? 不过,她现在并不想跟苏媛吵。 “姜离然,你难道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隐隐犀利的目光对准那个从刚刚起就一直低着头不愿正脸面对她的男人。结婚快十五年了。在这十五年里,她始终认为离然是个她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为了这个家,离然不停歇地去外面打拼事业,她则待在家里,包揽了家里的所有事物。离然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出入,所以他们不请保姆,就连做饭都是她亲力亲为。她知道离然在外边打拼事业辛苦,可是为了他,她也一样做出过牺牲。因为天天一个人待在家里,甚至有过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像患上了抑郁症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