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洵身子不好留在正房休养,杨夫人带着清浅和众丫鬟婆子一路到了花厅。 郑府为了这次的抓周花了些心思,花厅中央是一个大理石爬桌,上头放着各式各样的吉祥物件,有印章、秤砣、笔、金元宝等等。 为了让男女客人都能尽兴,花厅一侧是供女眷歇息的,另一侧则是让男子们喝茶聊天的,中间用朦胧的流云纱百子送福屏风隔开。 清浅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道:“清浅,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前阵子病了,可大好了!” 一个鹅黄绣白玉兰长裙的女子冲着自己笑,眉目爽朗有英气。 清浅忙回礼:“昭云姐姐,你也来了。” 罗昭云是大理寺卿罗伦之女,性子活泼直率,她拉着清浅的手道:“看模样是大好了,太好了,清浅明日你来我府上可好?我新得了一只波斯国来的猫儿,眼睛还是不同颜色呢。” 清浅笑着应道:“我得了闲就过来。” 杨夫人早被夫人们拉去说话,清浅和罗昭云凑着头说话,罗昭云感叹道:“本来你我还有静好姐姐最要好,可静好姐姐许给了定国公,咱们再聚首就难了。” 郑老夫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清浅突然心中一动,想起瑞珠说过“郑老夫人和定国公周老夫人私交甚好”的话来,特特叹息道:“静好姐姐听说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日日在府上寻死觅活的,我去瞧了一回,可怜她哭得眼睛通红,人都瘦了一圈儿呢。” 果然,郑老夫人的头微微偏了偏,似乎是在仔细聆听她们的对话。 罗昭云的性子爽朗,声音比常人略大几分,她不平道:“可不是,给将近五十的老头子当继弦,府上还有难缠的婆婆,年龄相仿的嫡子,谁能愿意?” 清浅微微笑道:“好在静好姐姐看得开,她说呀,定国公老夫人六十五六岁了,活不了几年,今后府上还是她说了算,到时候邀请咱们过去赏花呢。” 罗昭云扑哧一笑道:“好一个当家主母的架势。” 郑老夫人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这话她可得好好学给周姐姐听听,免得今后被儿媳妇拿捏了。 两人闲话了一阵苏静好,不免说起今日的抓周来。 罗昭云知道郑府少夫人是清浅的大姐,不平道:“一个庶子的周岁,居然请了这么多人来,我和母亲本不愿来的,还是父亲提起抚远将军的名头,我们才勉强过来,不然一个庶子,哪来的这么大的福气。” 清浅看了一眼周围的女眷们,道:“从前抚远将军威名赫赫,今日来的都是看他的面子,可笑郑老夫人将余下的人脉胡乱用了,今后当真要办事,谁还理睬。”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夫人道:“一个庶子,巴巴的让我们过来捧场,郑府这不是嫡庶不分吗?” 有此心思的人不少,但敢说出来的唯独只有这位夫人。 清浅问青鸢道:“说话的夫人是哪府的,我瞧着有些眼生。” 青鸢笑道:“这是给事中凌大人的妹子,夫死后回京寡居,今日应当是替凌府来出席的。” 清浅含笑道:“怪道看着眼生。” 隔着屏风,袁彬和凌崇山在饮茶说话。 凌崇山笑道:“郑府一个庶子抓周,怎么劳动了你的大驾?” “家母从外省来京,今日是第一次与京城命妇们聚会,我顺道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