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阉人,实在是暴殄天物。既然那位夫人吩咐了,那他玩玩也不为过。 车夫上下打量着薛绾,顿时起了几分淫心。 望着车夫眼底露骨的色'欲,薛绾心头突地生了一出不详之感,脊背暗暗发凉。 “小美人儿,可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方家夫人不留你!” 车夫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忽而就朝马车猛扑了过来! “你就认了吧!” 薛绾大惊,面色骤白,立刻慌张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跑什么啊!反正都要嫁给阉人了,倒不如先让老子快活快活!!”轿夫兴奋地搓了搓手,一双鼠目透着赤'裸'裸的淫’欲。 薛绾目露惊恐,连忙朝着马车的反方向跑去。 车夫飞快地跟着,眼看就要追上薛绾了,薛绾忽然朝着一处悬崖峭壁跑去。 “小美人儿,你这可是自找死路啊!”车夫咧嘴淫’笑,眼睁睁地看着薛绾无处可逃。 薛绾面色煞白,怛然失色。秀眸瞪大,连连后退,直至退到了悬崖边,才稍稍顿住。 “你别过来!!”薛绾拔下了头上的玉簪,红唇微颤,眼底盈着点点泪光。 寒风飒飒吹着,吹散了一山的寂寥。少女身影单薄瘦削,宽大的衣袖随风鼓动,孤独又无助。 四处荒凉,也无人烟。 “嘿嘿嘿,美人儿,你就从了爷吧!爷我保证让你快活死哦!”车夫一边淫’笑一边逼近薛绾。 “只要你不说,那个阉人可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到时候你定会念着爷的好啦!” “别过来!!”薛绾立刻将玉簪抵上了自己的玉颈。 “我可是要嫁给西厂提督的,你若伤了我,他定不会饶了你!”玉簪紧紧抵着脖子,薛绾细腻的脖颈上即刻便现了一道血痕。 车夫见状一怔,少顷便反应过来。 “嘿嘿,吓唬老子是吧?!”车夫量薛绾不敢死,心下一横,当即面露淫’光。 “你还指望那个阉人来救你吗?”车夫嗤笑。 “方家夫人可是花了大价钱向我买了你的命,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安安稳稳地到达提督府吗?”车夫眼神轻蔑。 “方家夫人?敏玉……”薛绾不可置信地摇头。敏玉与她情同姐妹,怎么会派人害她? “不可能!你休想骗我!”薛绾杏眸瞪大,嗓音微微发颤。 “骗你?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老子还骗你作甚?那方家夫人以重金作酬,指名要杀了你,现下你若从了老子,老子还可让你死的痛快些!”车夫搓了搓手,粗狂的面上皆是淫’邪之笑。 “再者,这字迹你想必也是识得的吧?”车夫从袖口掏出了一张字证来,伸手撩开在薛绾眼前。 那宣纸上的蝇头小楷,秀气分明,与安敏玉的字迹如出一辙。 霎时,薛绾如遭重击,小脸一片煞白。 她何曾想到,昔日真心相待的闺中密友竟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 车夫见薛绾一脸绝望,得意得撇了撇嘴。 “这就吓到了?要是让你知道,你薛家落败一事也与方安两家有关,你岂不是要被吓破胆?” “…什…么?!”薛绾双眸瞪大。 “呵,将死之人,不如就让你死个清楚明白!” “薛家落败一事可是全由方成谦一手操纵!” 寒风凛冽,少女摇摇欲坠,面色惨白如纸。 车夫淫’笑,以为薛绾已放弃挣扎,随后便猛地扑了上来。 薛绾惊愕,柔荑一颤,玉簪啪嗒掉在了地上。 就在车夫就要触到少女的衣角时,薛绾转头望着漆黑的深渊,眼角滑过一滴清泪。 刺骨的寒风萧萧,冷冽又冰凉。 坠崖的那一刻,薛绾似是看见了夜空里那轮圆月,明亮皎洁,却又带着嗜血的朱红。 纵身跃下,衣袂飘飘,恰如山中的精灵。 —————————— 大魏乾嗣三十年秋。 九月的京州,烟雨绵绵,丝丝细雨顺着青黑的屋檐落在了门前的青石板上,溅出了一颗颗细小的水花。虽有细雨,却依稀可听见烟雨朦胧中河岸两旁商贩的叫卖声。 青砖砌成的桥,斑驳中积淀着历史的古韵。岸旁的烟火人家,灰白的墙,青黑的瓦,原是一派江南风光。 京州相国府内,秋风飒飒,凉意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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