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喂喂,聂工家的狗崽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是冷奇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狂妄嚣张,以及不可一世。 这个无线电的声音,是基于冷奇身上的窃听器,发到无线电波段上,再由无线电波段传过来的。 “我是宋西岭,冷部长有什么指示,over!”宋西岭简洁的说。 大街上本来就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苏向晚一把,就把阿克烈烈也给拉上车了。 因为无线电有延迟性,掐着秒表过了两分钟,才听到那边冷奇的声音:“聂工家的狗崽子,我已经赶到火车站了,我就在火车上,而你爸挑了个好位置,瓦希里马上经过,他要用一杆老来福跟我比狙击,你说最后谁会赢?” 这叫宋西岭怎么回答? 延时两分钟,很可能最后是由谁狙击到了瓦希里,这事儿已经发生了。 “冷部长!”宋西岭隔一分钟就呼唤一次,不停的喊着,看能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 五分钟过去了,又是五分钟,再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眼看就是半个小时了,金石一直憋着气,苏向晚至少有二十秒钟没有换过一口气,谷东的口水拉着长丝,已经快拉到地上了。 就在大家以为任务失败了的时候,突然无线电台上又有了新的声音。 “西岭吗?over。”这一回居然是宋青山? 苏向晚大松了一口气,谷东这才把口水又吸了回去,明明放的免提,几个人的头全往喇叭上凑着呢。 刺杀成功了吗,他们还能突围吗? 宋东海怎么样,冷奇了,为什么刚才还那么嚣张的家伙,突然就没声儿了? “问问你导师,这个活神仙他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我们好好儿搞狙击,他戴着大墨镜,穿着克格勃的军大衣,大摇大摆上了火车,要跟我抢功劳。”宋青山顿了顿,又说:“人倒是真厉害,放翻了瓦希里六个警卫员,但是他自己也给人打成猪头了,赶紧在口岸上等着我们,这家伙给我们引了一大群的追兵来。” 这会儿倒是金石眼疾手快,抢过麦克风问:“我的瓦希里呢,还活着吗,你他妈的宋青山,你要真杀了他,我跟你没完。” …… “老来福和加特林比性能,金石,我得很荣幸的告诉你,加特林的火力再猛,也比不过咱的老来福,久经杀场,好用!”过了两分钟,传来宋青山气喘嘘嘘的一声。 还用说吗,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冷奇的加特林再厉害,关键时刻,还得靠宋青山的老来福来救他那条天生就爱显摆的命啊。 …… 宋西岭是头一回见有人扒着火车的顶盖过口岸的,但是宋青山他们,还真是趴在火车的顶盖上过的口岸。 好在出境严格,入境对苏国人严格,对于咱们国家的人并不严格的原来,他们总算是从那边过来了。 冷奇是给宋东海从火车上扔下来的,当然,宋青山还得把他搬上车。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青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春光。”在颠簸的车里,冷奇高声的唱着。 宋西岭开着车,时不时回头,就得看一眼传说中整个乌玛依矿区最不好惹的冷部长。 他受伤了,而且还是头部受伤,给人打的像猪头一样,但是精神很好,任凭宋东海给他处理着伤口,一直在不停的唱。 “爸,你们没有暴露咱们的身份吧?”宋西岭抽空问说。 这是个谨慎的孩子,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论成不成功,不暴露自己,不引起外交灾难才是最重要的。 宋青山也戴着幅墨镜,穿着一件绿军大衣,摘了那顶绿军帽扔在沙漠里,又把绿军大衣也脱了扔到窗外,他说:“没有,我们冒充俄国人,又没摘过墨镜,他们应该以为我们是内部的和平人士干的,毕竟现在苏联境内反战情绪也特别的高涨,谁都希望爱好和平的戈尔巴乔夫能够上台,瓦希里之死,众望所归。” “真他妈的爽快,我一枪就把瓦希里给干掉了,这趟回去我得在满矿区好好的吹个牛。”冷奇抽空说:“我杀了瓦希里,谁他们有信?但我真的就把瓦希里给干掉了。” 宋东海皱着眉头说:“爸,瓦希里不是在逃跑途中,给你五百米外打中的吗,你那一枪连我都惊叹,五百米啊,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给打中了,但这家伙怎么说是他打中的,这也太过了分吧?” 人俩儿子一个开车,一个给他处理伤口,这个冷奇大言不惭,居然就当着领导的面抢领导的功劳,宋东海觉得这家伙简直脑子有病。 宋青山也觉得这家伙是个活神仙,接过东海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气,本来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