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赶忙点头呢:“谁都怕我爸,就连我们那儿最凶的金换都怕他,怕的跳进水库里了呐。”这是在吹牛,以渲染他爸爸的厉害。 刘在野呸了一口,本来就因为自己魂不守舍,说好了要走,结果跟鬼打墙似的,又跑到农场里而生气呢。 想搧自己一巴掌吧,脸已经给马喜军打肿了,疼的搧不下去,只得做罢。 而恰就在这时,大路上驶来一辆东方红大卡。 驴蛋和狗蛋几个,昨天就是看宋青山开着这车来的,转身就往前跑了,嘴里还在喊着爸呢。 宋青山把车停稳在路边,下车的时候脚步还有点儿浮,轻飘飘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弯腰,指着自己的鼻梁说:“东海,来,揍我一拳头。” “真的?”驴蛋说着,还真的揍了宋青山一拳头,笑着对刘在野说:“刘伯伯,你看我爸多经打。”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就把马喜军昨天打驴蛋,今天又打刘在野,还叫嚣着,说只要自己还在白杨农场,赵银霜和苏富富就甭想离开的事情,鹦赋学舌似的,全给宋青山学了一遍。 宋青山听的很认真啊,还不停的点头呢:”连你刘伯伯都能打的人,你们和你妈四个人都打不过他?听起来真的很厉害啊。” 驴蛋给宋青山抱着呢,指着自己的额头说:“你看看,这就是他打的,严不严重。” 总之,孩子们现在,就是要挑唆着要让爸爸和马喜军打上一架。 以扬老宋家的威风。 宋青山把驴蛋放到地上,捏了捏拳头,又松了松肩,拍着李承泽说:“那行,你去把那个马喜军给我叫来,我会会他。“ 李承泽嗷的一声,几乎要跳起来的,就去宣战了。 孩子跑的太快,地上的土给他踢起来,一股黄烟开道。 苏向晚把碘伏和创口贴全塞到了刘在野的手里,看宋青山一直在捏拳头,笑着说:“算了,那个马喜军就真的是个牲口而已,你要打他一顿,闹到公安局,万一我们明天走不了呢?关于他呀,走之前我会想办法治他的,甭打架了,行吗。” 在苏向晚看来,这个有蛮力,能干活的土霸王,需要的是来自文明的毒打。 “你看我的就成。”宋青山笑着说。 不过,他还纳闷一点,就是刘在野怎么又在这儿呢:“在野,你怎么还没走?” 刘在野两手踹在兜里,大剌剌的说:“看上你这蓬头垢面的家属了,懒得走了,你信吗?” 苏向晚今天干了一天的农活,毕竟海西这种地方,太阳不是一把伞就能遮住的,晒的又黑,身上一件土布的花线衣上又全是土,看起来跟本地妇女没什么两样。 她自己瞬间就怒了:“刘在野,你再说一句?” “我就说你又脏又邋遢,还粗野,明明自己没本事,昨天晚上还跟马喜军对着打,要不是我,你早给马喜军打死了吧?你看看你脸上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我要能看上你,才怪。”刘在野的嘴,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但就是这么个刻薄鬼,在书里,还把原身给勾的三魂五道的。 苏向晚气的差点跳起来,两只手撕抓着就扑过去了:“刘在野,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好在宋青山把苏向晚给捞住了:“好了向晚,甭闹了,你就当他是条疯狗就完了,我和孩子都觉得你最好,真的,我们都喜欢你,都爱你。” 苏向晚自从穿过来,每天尽心尽力的养孩子,努力认真的融入这个社会,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刻薄的骂过。 问题是,她确实跟本地的妇女们一样,感觉自己真正跟土地融为了一体,没了性别,没了魅力,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劳动者。 不怪苏小南要反抗,要偷懒,在这种年代,你要稍一冒头,就得挨批,但让一个女同志放弃女性的魅力,跟土地融为一体,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刘在野这等于是,戳穿了苏向晚给自己强蒙上的,皇帝的新衣。 她也没再说什么,甩开宋青山,转身就走。 宋青山不在的时候,大家看马喜军就是整个七队最高,也最壮的人了。 但是,宋青山比他高,比他还结实,没他那么臃肿,毕竟当兵的嘛,长年锻炼,跑出去的时候几个孩子全在尖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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