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脚背都给吞没。 清水县毕竟山清水秀,就小宋庄,那都美的跟画儿似的。 孩子们那见过这种地方啊,不说苦,先就这层子扫不掉的黄土,一会会儿就把几个孩子全给弄成个灰头土脸了。 赵银霜虽然也有四十二了,但是,既然能生出像苏向晚那样的姑娘来,就证明她的底子是很好的。在这儿晒了四年,她还是整个海西皮肤最白的妇女之一。 劳改农场也是按家子住的,但是,一家就只有一间小平房,进屋就是炕,一张炕上,一边儿睡着富富,一边儿睡着她,中间用土坯砌了一道窄窄的小墙,这就是她的家了。 她今天因为差点接受了马喜军的一碗豆子,而给儿子骂了一顿,烧的苞谷面糊子儿子也没喝,赌气就走了。 赵银霜正想着,是不是拌上一碗耗子药,把自己给了结了算了。 家里别的缺,最不缺的就是耗子药。 这不,正想着呢,突然就听外面一阵笑声。 而其中一个姑娘的笑声,听着怎么那么像她的大闺女苏向晚啊。 “向晚?” “妈?”苏向晚自己都没想到,她见到原身的娘,会这么激动,搂住赵银霜,她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赵银霜一看后面站着三个小子,一时半会没认出来,搂过李承泽说:“这是驴蛋,长这高了?” “这是我干儿子,这个才是驴蛋和狗蛋,喽,这个是吱吱,妈,你没见过吧。”苏向晚说。 闺女来了,当然得把儿子喊回来。 赵银霜见陪着闺女来的,是一直私底下对她颇好的赵国年,又有点儿怕,轻轻的搡着赵国年呢:“你赶紧走,小心让马喜军瞧见你。” 那个马喜军长的又高,又有蛮力,就为着赵银霜跟赵国年往来,没少给赵国年吃过苦头。 不过,四年未见面的闺女来了,这是大喜事儿啊。 隔壁的邻居都过来看,还有人帮忙,去喊苏富富,让他赶紧回家呢。 苏向晚一揭锅子,见灶头上什么都没有,锅子刷的干干净净的,索性把自己带来的咸肉、干粉条全拿了出来。 粉条泡水等它软化,野猪肉切成片儿,她回头就问赵银霜:“妈,咱这儿有菜没,我去买点儿?” “这儿哪来的菜,这地方就只能长苞谷,不长菜的。” 到底是外孙子,赵银霜抱了一下驴蛋,再亲一下狗蛋儿,最后把吱吱抱了起来,在怀里丢着。 虽然说苏向晚想到了海西的艰苦,但没想到这地儿能艰苦成这样啊。 她出了门,正准备找点儿菜去呢,就见刘在野拎着一只筐子,站在门口笑呢:“就知道你们没菜,土豆,莲花白,喽,还有番瓜,这是挂面,就问你,我这办的咋样?” “你要天天这么办,等到今年年底,我给你一个咱们县妇联的光荣劳动者奖章。”苏向晚说着,毫不客气的,就把篮子给提过来了。 这种渣男,鄙视人家还老爱送东西,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他的菜,不吃白不吃。 赵银霜到这时候注意到‘女婿’。 毕竟原来的女婿宋青山,赵银霜也就见过一面,因为俩村子离的远,去村里相亲的又是宋庭秀,跟刘在野皮肤差不多白,当然,也长的差不多帅气,赵银霜一下就认错了:“这是女婿吧,快屋里坐。” 刘在野大言不惭,大剌剌的就进了焖热的,挤不开人的小屋子。 撩了一把头发,他心里大概还挺美的。 “外婆,这个可不是我爸爸。”驴蛋赶忙说:“我爸可不长这样儿,比他结实多啦。” “那他是谁,我风闻着有人说青山死了,这怕不是你新找的吧?”赵银霜赶忙又问。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