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蔫的,在外面脾气可不算好。 小知青们一开始还闹着玩呢,因为看苏向晚年青嘛,虽然听说她是支书,但也不咋尊重,这时候,宋青山黑着脸训了几回,到底一个个的听话了不少。 而就在苏向晚以为,宋青山已经接受她不是原身,可以相安无事过日子的时候,没想到这天夜里,他回来之后,居然给她买了个盒子。 苏向晚扳开一看,里面装着枚戒指呢。 不是金的,是银戒指,给了之后,他躺倒在上炕,就睡下了。 “宋青山,你什么意思啊你?”苏向晚说。 宋青山两手握的,跟怀里抱着钢枪似的呢:“戒指,咱结婚的时候没买戒指,我给你买了一个。” “你哪来的钱,你的钱不是都该给我?”苏向晚反问。 宋青山说:“带我妈去医院的时候,你不是给了五十?” 所以,他用剩下的钱,给她买了这个戒指。 苏向晚把戒指套到了手指头上,突然就说:“你要想要做,可以的,没必要憋着自己,真的。” 宋青山翻坐了起来,也看着苏向晚呢:“甭闹了,睡觉吧。” 好吧,苏向晚把灯熄了,刚躺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宋青山猛的一下就挪过来了,黑暗中,只是唇的碰触而已,他声音挺起来挺粗的:“你就是你,我知道我原来对不起你,你现在想要啥,我只要能力到的,都帮你办到,但是在外头千万注意着点,革命暂时不会消减,只会越来越猛烈,不要乱说话,做事的时候尽量避着点风头,明白吗?” 苏向晚没说话,当然,她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 倒不是因为她怕宋青山打她,或者是强暴她。 她只是听宋青山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挺悲伤的,可以想象,要叫他承认她是别人,那就证明,他的妻子真的已经因为顶不住苦难而死了,他又怎么能接受。 好吧,她只能说,原身在那边过的挺好的,但要宋青山不愿意承认,那就算了吧。 事实上,渐渐的,她也觉得自己跟原身就是一个人呢。 毕竟苏小南塑造原身,就是按照她来塑造的。 大概她唯一比原身理智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有为了爱那么痴狂过吧。 这一天的傍晚,狗蛋捧着一块小油渣,坐在外面,遥遥望着清水河畔,一口口的,就吃着油渣呢。 这本身是个天性孤寂的孩子,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了,这都连着半年没挨过打了。 而且,他也有新的朋友了,跟熊蛋啊,还有最近动完手术,正在炕上躺着的野蛋啊,都成了朋友,但他总还是每天都会抽点时间,望着他的小河,望着他的阿舍,陪伴他的阿舍。 不过,暮光下,他似乎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三叔从自家院子后面溜了过去。 没有树的北方,又是平原,就一个人都不好躲藏的。 他还没看真切呢,突然就见暮沉沉的夜光下,有辆老自行车嘎达嘎达的驶了过来。 “苏向晚家吗?有你家的挂号信。”邮递员高声说。 狗蛋认得这个邮递员,这是赵家庄人,叫赵轱辘,他赶忙就跑过去了:“轱辘叔叔,谁给我妈写的信啊。” 邮递员一看:“县城卫生院,赶紧,给你妈送去。” 狗蛋摇着份信进来,看妈妈正在蒸糜子面窝窝,轻轻的就把信给撕开了:“妈妈快看,你的信,卫生院寄来的。” 苏向晚一听卫生院,心动了一下,一把撕开信纸扫了几眼,顿时就抬头问驴蛋了:“驴蛋,那个所谓的‘反到底’,首领是不是你表哥方金换?” “是啊,妈妈,怎么啦?”驴蛋正在练他爸爸教给他的军礼拳呢,小拳头有板有眼的,就说。 苏向晚M.mmCzX.cOM